臉色如紙一樣的白,豆大的汗珠顆顆順著額頭滾落,沒一會頭髮就被汗溼了,身上也是慘不忍睹,鞭痕交錯,衣服碎成片,僅能蔽體。
血和汗糊在身上,傷口火辣辣的疼,顧清漪的神志開啟模糊,難道她要死了嗎?
腦海中這個想法剛剛冒出頭,就被冷水潑醒了。
是的,顧清漪昏迷了,然後又被鹽水潑醒,嘴唇被她咬出了血,再也忍不住了,嗷嗚一聲。
疼,是炸裂開的疼,顧清漪渾身止不住的發抖,活這麼大也沒遭過這罪,可她仍然不願意妥協,她沒做過。
其實左右都是一死,要麼是名聲徹底毀掉,被斬首示眾,要麼就在這扛著,被折磨致死。
顧清漪突然大笑一聲,嚇了施刑的衙役一跳,其他衙役們也都看著顧清漪,以為她莫不是被折磨瘋了。
“你們就這點能耐?給老孃撓癢癢呢?”顧清漪瞪著眼睛,頭髮早已經散落下來,即便是一身狼狽,她也是極美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五十鞭早已打夠,衙役們是在糾結著要不要上夾板。
都說十指連心,顧清漪的手長得還特別的好看,若真的上了夾板,怕是就要廢了。
大理寺卿原本一直站在門外,聽到顧清漪的喊聲才走進來,於心不忍道:“姑娘,你這是何必,簽了就不用受罪了,難道你想帶著殘破之軀上路?”
顧清漪還是笑,“我不認,你們有招數儘管使出來吧。”
大理寺卿擺了擺手,他不勸了,這女子冥頑不靈,吃苦也是自找的。
兩個大漢得了令,一人一邊站在了顧清漪的兩側,將顧清漪的手指放在了夾板裡。
二人互看了一眼,默契般同時有了動作。
鞭刑已經到了顧清漪的忍耐極限,這夾板她再也忍不住,發出了悽慘的叫聲,聽者無一不為之動容。
“砰!”
就在顧清漪以為她要疼死了的時候,眼前的大門突然被暴力踹開,大理寺卿唯唯諾諾站在一邊。
有個高大的身影逆著光而來,顧清漪極力想要看清,可她的眼皮子非要和她做對,慢慢合上了眼睛。
恍惚間她好像又聽到了男人好聽的聲音,他在說,“清漪,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