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叔也是急糊塗了,蕭桓要是不出聲,他都沒留意,此刻心心念唸的只有藺寒宸。
“老奴一心惦記主子安危,沒能及時迎駕,殿下恕罪。”成叔重重跪在地上,那頭半天也沒抬。
蕭桓皺著眉,從懷間掏出銀色令牌,道:“這時候要這些禮節做什麼,你拿著本王的令牌進宮找太醫去,要快!”
成叔卻久久不動,“殿下,老奴替侯爺謝過殿下的好意,只是侯爺昏迷前吩咐,此事不可聲張,”
蕭桓一聽就怒了,“他糊塗你也糊塗了?難道非要丟了命才肯罷休?!”
“不是,他是不想被人知道他的病情。”這時候,一直安靜的顧清漪突然開口了。
她走到了床榻上的男子身邊,他即便是病著,那副睡顏也是天人之姿,只是蒼白的臉色和唇色讓人看著心疼。
蕭桓看著搭在藺寒宸手腕上的纖纖玉指,疑惑道:“你懂醫?”
顧清漪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此刻她需要絕對的安靜,因為剛才她摸到了點東西,但是不太確定。
她的神情專注,眉下是烏黑有神的丹鳳眼,媚眼如絲的披肩長髮,細細看去這人便是膚如凝脂。
只是一個側顏,便是如此勾人,蕭桓喉結輕輕滾動,後才反應過來不妥,轉身走到了屏風後,靜靜等待,緩解心中的那股躁動。
朋友妻不可欺,何況是藺寒宸,那可是他最好的兄弟,蕭桓為自己齷齪的心思所不齒,坐在廳中的梨花木椅上,閉目念起清心咒來。
這時顧清漪也摸出了脈象的詭異,她看向成叔,“晩飯侯爺用了什麼,可有用銀針測過,你們一直在身邊嗎?”
一連三個問題道出了病情真相,成叔當即就反過味兒來,“你是說,侯爺中毒了?”
顧清漪輕輕點了點頭,嚴肅道:“這毒霸道,不過好在侯爺體內還有其他毒素,兩股力量正在抗衡,不然他撐不到我回來。”
“奶奶的,我要去看看是哪個天殺的,居然在眼皮子底下作亂!”得到了答案,成叔哪裡還坐得住,氣沖沖的就要去找真兇。
顧清漪沒急著攔他,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要是不怕侯爺一命嗚呼,你就只管去。”
成叔抬起的腳就這麼懸在半空中,又不甘心地落下,“那你說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他也是護主心切,顧清漪能理解,但任何事都要分個輕重緩急,眼下應該合力把藺寒宸撈回來,這人要是沒了,報仇還有啥用。
“我上次製成的九轉金丹還有吧,拿來化水給侯爺服下,先護住他的心脈,今晚我就要把毒素轉移,等不得了。”
顧清漪咬了咬牙,雖然差了點東西,不過要是再拖下去,人命就要沒了。
成叔也顧不上和顧清漪頂嘴了,現在只能聽她的,反正他也想了,要是侯爺沒救回來,他就把這妖女送下去陪葬。
趁著成叔下去準備的空檔,顧清漪開始扒藺寒宸的衣服,只是這人在昏睡中,還是個成年男子,她翻騰起來多少有點吃力。
“殿下?殿下來搭把手!”顧清漪抻著脖子喊,這時候哪能顧及身份了,畢竟人命關天。
蕭桓還在外面念清心咒呢,結果一聲嬌喝就讓他破了功。
輕咳了兩聲,故作鎮定地走了進去,便看見顧清漪正極力扒著藺寒宸的衣服,那畫面說是香豔吧又有些怪異。
總之是生不出旖旎的心思,他愣在原地,不自覺問出口,“弟妹,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