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昕這才想起來,自己出車禍住進了醫院,現在渾身的疼:“孩子,孩子怎麼樣了?”
一句話問的沈萬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她知道這事瞞不下去,只得強自鎮定道:“你安心養傷吧,孩子沒了還可以再要的。”
“孩子沒了?”景雲昕舉起打著石膏的手臂向腹部伸去,眼睛怔怔的瞬間沒有了任何光芒,她盯著沈萬月:“你在和我開玩笑,是嗎?”
沈萬月倉惶的撇過頭去,不知該說什麼好。伸手拉住景雲昕的胳膊,慢慢的將它放回原位置。
景雲昕卻不聽,她揮開了沈萬月伸來的手掌,聲音澀然:“為什麼?”
“你傷的太重了,他又太小,保不住的。”
“為什麼?”景雲昕似乎沒有聽到沈萬月說話,嘴裡只來回嘟囔著三個字:“為什麼。”
“雲昕,你不能這樣子。”沈萬月輕輕的坐下,靠在她的頭邊:“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謝洛正好過來看景雲昕,進來看到她與沈萬月的表情,猜測景雲昕知道孩子沒有了:“昕兒,你不要這樣子,我們一定能找出兇手的。”
“找出兇手有什麼用,孩子還是沒有了。”沈萬月氣的摟著景雲昕的頭,低低的說著。
謝洛一怔,慌忙拉一把沈萬月。這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急忙解釋著:“不是,不是。兇手要抓,孩子還可以再要的,雲昕,你可不能灰心啊。”
“是啊,昕兒。你要堅強呀。”
景雲昕的心裡如被置於極深的冰窟中,漸漸的麻木。父親入獄、顧若宇離開,她唯一的支撐就是這個孩子,現在孩子又走了,她該怎麼走下去呀?
“雲昕,你聽我說。你看你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謝洛每天都來唱歌給你聽,你在接著唱啊,唱啊。”沈萬月急急的推著謝洛。
謝洛眼角有些微紅,聲音蕭瑟的又哼起了那首古老的歌謠。
不要怕,前路雖然漫長,總有希望的月光。當月光照在你的身旁,你就可以逃離這黑暗的夜空。那些愛你的兒,始終在前方等待,等待你的歸來,等待你的歸來。
景雲昕聽著歌曲,意識到那個指引她走出黑暗的就是外婆的這首—希望。她緩緩的轉動了一下眼珠,看著沈萬月憔悴的臉龐和謝洛厚厚的黑眼圈,想起還在監獄中的父親,是呀,愛我的那些人,始終在等待著。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在不做任何壓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聲聲哀慟。
沈萬月靜靜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哭個痛快。因為她知道,只要她還能哭就說明她沒有事情,把情緒宣洩完了,景雲昕還是那隻小強,雖然不知道前方的路還有什麼困難在等著她,最起碼她可以頑強的活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謝洛見景雲昕的宣洩完情緒後,雖然還有些萎靡不振卻以不似開始,他又囑咐了景雲昕幾句,就告辭出來了。
他已經三天都沒有回家了,在不回家景詩雪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他邊想邊往家走去,當他開車行駛到一家修理廠門口時,卻無意中發現了景詩雪的車。
“她的車子怎麼在這裡?”他有些意外:“車子壞了?”
因為急著往家趕,他並未停下來,而是直接回到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