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捫心自問。
事情從哪裡開始不一樣的?
是了。
是她重生之後,見他的第一面開始。
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他不再是記憶中那個陰鷙殘忍,喜歡將人的尊嚴與底線一次次踐踏撕碎,並以此凌遲為樂的男人。
在她面前,他一直表現的很剋制, 雖然凌厲懾人但還算一個謙謙君子。
除了在親密的時候表現出過度的狂野與不羈。
他是一個合格的男友,甚至是一個稱職的丈夫與父親。
即使這一世, 她仍然聽說過他特殊的癖好以及許多在男女之事上匪夷所思的“壯舉”和“豐功偉績”。
但是,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屬於婚前的年少輕狂。
她已經有多久,沒有在那些貴太太富家小姐們的圈子裡聽到這些風言風語了。
似乎婚後,他就收心了。
或者說曾經滄海難為水?
她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他。
是因為這一世她從一開始就丟棄了自己的驕傲和尊嚴,填滿了他變態瘋狂的嗜好與喪心病狂的慾望?
還是她成了宋家的女兒?
那個即使分裂,依舊與霍家旗鼓相當的家族,讓她有了能夠使他的胡作非為付出代價與麻煩的底氣。
所以,他才忌憚而收斂?
無論如何,如今的她算是苦盡甘來了吧。
她嘴角浮現一抹諷刺的弧度。
前提是。
她沒有見過他最醜陋最不堪的一面。
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
她的腦海中都會閃過的一幕:
在那個昏暗喧鬧的會所,一雙雙男人或戲謔或貪婪或興奮的目光之下。
她躺在冰冷的檯球桌上,一絲不掛的面板暴露在空氣中傳來刺骨般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