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馮夢遙,公司新專案合作方過來的設計師。”程越解釋。
“長這麼好看的設計師?我還是第一次見,怎麼她在陪著你啊?叔叔阿姨呢,怎麼沒見他們來?”看樣子女郎眼裡的疑惑並沒有多少縮減。
“我媽陪了我一夜,那會兒剛回去休息,我爸公司還有事,下了班給我送飯過來。”
“哦……”女郎又意味深長地瞥了夢遙一眼,才又低了頭認真地喝著水。
夢遙找準了眼前的兩位終於不再說話的空檔,趕忙起身,禮貌地向他們告別,囑咐程越好好休養,離開了病房。
一回工地,她便和其他同事一起,投入到如火如荼的建設中。這兩個半天浪費了她好多寶貴的學習和參與時間,但這又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人家是為了救咱才受傷住院的呢?她不喜歡也不擅長與人聊天,只有在工作這裡,她才能找到自己的價值和存在感。
時光飛轉,不多久設計部各組的任務都已相繼做完,部分有家有口、歸心似箭的同仁們,竣工的當天下午就有自己乘坐高鐵返回帝都的。回到酒店,夢遙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打算第二天一早乘公司的大巴離開。
還沒開始收拾,一個當地的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馮夢遙!工地上的事情都忙完了吧!”
她聽出了是程越的聲音。
“是的程總,這幾天您好些了麼?”
“好是好了,就是天天躺著無聊。怎麼,你不會也要跟隨大部隊回去吧?”
“是的,公司的班車明天一早出發!”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還沒有出院,你居然就要拋下我自己先走?”話語裡滿滿是責備和埋怨。
“可是,不是有程董事長和夫人在您身邊照顧麼,還有您女朋友也在……”
“她?昨天接到經紀人臨時給安排的一個通告,下午就離開Z市走了。天天風一般神出鬼沒的,誰能指望上她!”
“可是,不是還有護工麼,而且您在養傷期間也得多休息睡覺才行!”
“我不過是想找個人聊聊天,怎麼特麼的那麼難!早知道你這樣薄情寡義的,我當初就不救你了……”
電話裡的人越說越氣憤,悲憤的話語裡還夾雜了些許病人特有的那種求助無果般的傷感。
“好了好了,”夢遙聽聞趕緊出聲打斷,“我留下來陪你就是,直到你出院,行不行?不過你是知道的,我不大會聊天,你回頭嫌我悶了可別不好意思說。我可是巴不得早一天離開的。”
“這還差不多。明天一早你就過來啊!別的親戚朋友我嫌煩不大樂意見,醫院裡就我和我媽兩個人,也沒什麼可說的,寂寞無聊得狠!”
夢遙放下電話就去跟吳新庭打請示報告。吳新庭想想也實在沒法替她拒絕,人家見義勇為受了傷,作為被救的一方,陪在床邊照顧著出院也是理所應當。
“你留下來也好,萬一工地上還有需要,也好及時過去解決。只是辛苦你了,有什麼事記得及時聯絡我們。”
吳總話裡的這個“我們”,聽在夢遙的耳朵裡格外的意味深長。也許是自己心裡想的太多,他總覺得吳總話裡話外有朱凱烈的影子。自從上次的不愉快,他們大約已經有二十天沒有見過,也不曾有過任何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