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的覆滅,宋金剛的死訊,陳鋒的復仇,接連的打擊讓蘇澤也是身心俱疲,他癱靠在梁玉希身上,什麼也不說。
在這樣沉寂的氣氛中,車子繞過了烏縣,蘇澤遠遠的看到了那座鹽倉,“原來這才是蟲族嗎。”他心想。
十幾萬人被蟲子計殺,守備森嚴的營地短短几日被攻破,蟲子們並不是沒有腦子的野獸,而是和人一樣有智慧的種族。
“我們真的能趕走它們嗎?”蘇澤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那個老人的身影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如果他在會不會好一點,就這樣想著想著,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裡,他彷彿看到了溫仁坐在沙發上跟他聊天,二黑站在溫仁的肩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等他再次起身天已經暗了,他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一直枕在梁玉希的大腿上,他不好意思的看了梁玉希一眼道:“是不是麻了?”
“沒事。”梁玉希遞過來一塊小蛋糕和一瓶牛奶,“先吃點東西吧。”
蘇澤舉了舉有傷的右手,朝她無力地笑了笑,梁玉希只好幫他撕開了蛋糕的包裝,把牛奶的吸管插上,送到蘇澤嘴邊。
在享用了一頓美餐後,蘇澤糟糕的心情總算緩解了一些,梁玉希去照顧孩子,獨自呆在隔斷中的蘇澤只覺胳膊有些麻癢,他撕開包裹著的布條,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竟已經長出了肉芽。
蘇澤有些驚訝,小慶給自己治療了幾分鐘後就被自己叫停,讓他留些精力給自己療傷,以免再次昏厥過去。可是短短几個小時,傷口竟然自己恢復了大半。
他把布條撇到一邊,把上衣掀起,橫跨胸口的綠色粗線從雙肩下方伸出兩個枝椏,跨過雙肩,落在後背的蝴蝶骨上。
低下頭,雙手手背上的藤尖已經縮了回去,他再一使勁,兩株藤蔓再次從手背中鑽出,藤蔓的顏色變深了不少,長度也增長到三米左右。
正當他仔細觀察著手背上藤蔓的變化時,一股莫名的舒暢感從後背傳來,兩株足有碗口粗的藤蔓從蝴蝶骨下冒出了頭,兩株新生的藤蔓少說也有五米長,藤身粗壯有力,相比之下兩株又細又短的手背藤蔓就如同營養不良一般。
四株藤蔓從車尾垂在車外,蘇澤一用力,手背上的兩株藤蔓便化作閃電,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殘影,而背上的粗壯藤蔓好似兩根鐵棍,在空中發出陣陣音爆。
聞聲而來的梁玉希看到宛如四臂金剛的蘇澤,被嚇了一跳,她上前摸了摸蘇澤的胳膊,原來近乎皮包骨的手臂竟然鼓脹起了一圈,她用手去戳,蘇澤的面板如同水腫一般,隨著她的指尖陷進去幾個小洞。
面面相覷的兩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對坐著發呆,或許這是件好事吧,蘇澤心想,自己強一分,能把大家送回去的機率也就大上很多,至於自己的身體之後會怎麼樣,那不是他現在該考慮的問題。
卡車在暗淡的天色中不斷前行,車頭的兩座大燈穿破迷霧,車子的能見度極低,不超過30米,偶爾遇到落單的蟲子,就被蘇澤和牛海嶺兩人聯手解決,倒是沒有遇上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