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個月而已,徐莉很快就能出來了。
李楓最終還是忍不住去了看守所,想要再看一眼徐莉,哪怕只是一眼也好,卻被告知,徐莉已經轉去了其他的看守所,至於到底是哪家看守所,警察卻拒絕告知。
李楓灰心喪氣地回了廠裡,埋著頭工作,甚至連晚飯都沒吃。
他這段時間就是這樣,總是用工作麻痺自己,讓自己忘記一些事情,可每每他從工作中抽出身,卻總是會想起徐莉,想起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吻。
李楓開著車回家,卻在不知不覺中再一次將車開到了徐莉家的樓下。
他猶豫了很久,不停地做著自己的思想工作,告訴自己,即使自己和徐莉沒有任何關係,去樓上看望一下這一家老小也很正常,不是嗎?做人是需要有同情心的,不是嗎?
李楓嘆氣,罵自己優柔寡斷,可最後還是說服了自己,下了車,買了水果,去了徐莉的家。
他氣喘吁吁地上了樓,站在了徐莉家的門口,猶豫了一會,這才抬起手,敲響了面前的鐵門。
鐵門已經生鏽,每敲一次,都會有灰塵散落,像是裡面的人許久沒有出門一樣。
李楓敲了很久的門,卻始終沒有人來開。
難道都不在家?不可能啊!現在已經快十點了,第二天,徐敬和徐慧還要上學,怎麼可能沒人呢?
李楓持續不斷的敲門聲沒有將門裡的人敲出來,倒是把住在對面的鄰居給吵了出來。
“幹什麼呀!”一個女人開啟門,衝著李楓一通怒吼,“都幾點了!讓不讓人睡覺了!我明天還要上班,要是遲到了被扣工資,你賠我啊!”
李楓也不在意,只是問:“請問,這一家人都不在家嗎?”
女人皺著眉打量了一眼李楓,沒好氣地說:“這一家害人精已經搬走了!你不知道?”
“搬、搬走了?”
女人狐疑地問:“你和他們什麼關係。”
李楓也不回答,只是問:“你知不知道他們搬去了哪裡?”
女人不耐煩地說:“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可能知道!誰會在意一窩子害人精的去向!”
女人說完,將門重重地關上。
李楓呆立在原地。
搬走了?搬去了哪裡?為什麼會搬走?一定是遇到麻煩了!否則,他們一家老小又怎麼會搬走呢?
李楓心裡很懊悔,罵自己為了避嫌,居然都不來看一眼徐莉的父母,連他們生活過得怎麼樣都不聞不問,他當初還在看守所裡信誓旦旦地說會照顧好她的家裡人,可如今……
那天晚上,李楓沒有回家,而是回了鴻海廠。他躺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的月光,幾乎一夜未眠,只是在天快亮的時候睡了一小會,但很快就被蔣飛的敲門聲驚醒。
“李工,你怎麼又沒回去。”蔣飛將一杯溫水遞給李楓。
“哦,昨天裝置有些引數出現了問題,所以熬了個通宵。”
“不是說了等第二天我和張麗來搞,讓你好好休息嗎?你看你這些天累得,臉色這麼憔悴,何必呢!”
李楓嘆氣,他心裡的苦又能向誰訴說。他看到了蔣飛腋下夾著的早報,以為蔣飛像往常一樣給他送早報,順手就將報紙抽走,可蔣飛卻大驚失色,立馬將報紙奪了回來。
“李、李工,這是我的報紙,你不能看。”
李楓苦笑道:“那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