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了,也或許是他的打火機受了潮,按了半天電打火愣是沒有火苗竄出來。洪德光又習慣性的捏著打火機甩了甩,電火花是變得多了些,但火苗還是沒有出現。
趙敢無奈的笑了笑,把自己的打火機遞給對方說:“天冷了,注意身體吧。”
洪德光對這句話中的語氣品位了半天,確認沒有一絲嘲笑的成分後才接過打火機,卻沒有急著點燃,而是抬起頭問道:“你,不恨我了?”
“一切都過去了……”趙敢拍拍老人的肩膀。
此刻的洪德光佝僂著腰,頭上的花白也比以前多了好多,雖然只有五十歲左右的年紀,但心力交瘁後還要為生計奔波的他也確實算是一個老人了。
“謝謝你,就是可憐那苦命的孩子,命不好,命不好啊!”
趙敢知道對方說的是誰,神色也不禁黯然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聲呼喊在馬路中央忽然響起,“站住。”
這句話是一個男的喊出來的,他的前面還有一個男的在跑,估摸著就是所謂的小偷,那小偷身材瘦小,跑的也不慢,但與身後的男人相比就差了不少,眼看著就要追上了。
在最後方,還跟著一個跑的氣喘吁吁的女人,那女人一副職場白領的知性打扮,略施著淡妝,驚豔而不媚俗。
待看清楚這幾個人是誰後,趙敢再次無奈的笑了,世事無常,巧合多多,確實是誰都料不準啊!
僅僅又過了幾十秒鐘的時間,那個小偷就被追上了,然後被那男子一拳打翻在地,從背後將小偷的雙手控制了起來。
同時,那個女人也剛好跑到與趙敢他們並排的位置,看到前方大戰告捷,便站定在了原地,她實在是累的動不了了。
那男人從小偷身上摸出一個女士皮包,然後硬拉著小偷走過去,另一隻手把皮包遞給女人。
女人說了聲謝謝,剛想要再說點什麼,神色卻忽然怔住了。
因為,這個時候趙敢已經走到了這三人的面前。
“楊露,我們也好久沒見了。”趙敢衝著女人淡淡的笑了笑,璇又轉向那男人說:“小讓,你還記得我的吧?”
“你——”男人張口喊出一個字,又在沉思中短暫的停歇了片刻,然後猛的脫口而出:“是你!竟然是你!”
這男子正是林讓,事情還要追溯到趙敢剛回平津的時候了,那時陪楊東文去珠寶店買戒指,杜子龍帶著小弟們去搶,其中一個小弟就是這林讓,而他也是唯一一個倖存下來的劫匪。當然,這一切要歸功於趙敢最後的一念之仁。
後來警方鑑於林讓是初犯,並且在犯罪現場很好的配合了趙敢,能夠在最後的關頭幡然悔悟,並與杜子龍形成了敵對關係,因給予了從輕落。
先是判刑,然後因為表現良好不斷的減刑,因而僅僅用了一年多就出來了。
趙敢咧開嘴笑了笑,重複道:“是我。”
看到楊東文已經跟了過來,趙敢晃了晃暈暈沉沉的大腦,拍了拍林讓的肩膀說:“一切還只是剛剛開始,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