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人剛剛開啟袋子口要把趙敢的腿先塞進去的時候,忽然猛的抬起了頭顱,嘴巴也大大在張了開來,想要喊出點什麼,卻沒來得及發出來。
在兩人的脖頸上,一枚細細的刀片完全嵌了進去,剛好將整個喉嚨割斷,兩人還保持著原先的動作,就那麼直直的跌倒在了地上。
兩擊得手後,趙敢迅速的翻身而起,但就是這麼一翻身,剩下的三分之一力氣就消耗了一半。站定之後,趙敢冷冷的掃了驚恐交加的餘哲和程沁一眼,然後便迅速的向外面跑去。
還是餘哲先反應了過來,腳跟一轉便緊緊的追了出去,程沁緊隨其後。
或許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程沁上樓梯的時候竟然崴了腳。在這個時候,餘哲也顧不上管她,只是自顧自的向前追去,程沁無奈的將高跟鞋脫掉,勉強上了樓梯,走起路來還是有點不順當。
趙敢此刻的速度很快,幾乎和餘哲不相上下,如果跑到了外面的公路上,就可以攔到一輛車了……餘哲哪能知道趙敢此刻的身體狀況,還真以為對方體力依舊充沛呢,似乎是剛好為了印證餘哲心中所想,趙敢還咬著牙將速度又加快了一點。
餘哲心中大驚,如果這次放虎歸山,那以著趙敢的手段,必將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而這些災難,註定是毀滅性的。
終於,餘哲下定了最後孤注一鄭的打算,他右手從腰間摸出手槍,開啟保險,擺正槍身,手指穩穩的扣住了扳機,而槍口所對著的人,竟然是剛剛從樓梯口爬出的程沁!
程沁顯然也是一驚,沒想到對方竟突然要對付自己,但是,這到底是為什麼!?
餘哲很快就將答案公佈了,他遠遠的衝著趙敢喊道:“趙敢,你要是再敢動一下,程沁的命就留在這裡了。”
在趙敢前方的五十米處就是公路,公路上有一輛輛汽車呼嘯而過,就差這最後五十米了,只要再堅持五十米,就可以逃脫了。
聽到聲音後,趙敢又定定的望了眼不遠處的公路,然後緩緩的轉過身去。
他直挺挺的站著,儘量讓身體不要出現一絲的抖動。但只有他自己心裡才清楚,此刻的自己真的虛弱到了極致,剛才的奔跑完全是拼著身體的最後一口氣。
轉身之後,趙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著不大但卻清楚的聲音問:“你不覺得,拿她威脅我沒有絲毫的意義嗎?”
“真的嗎?”餘哲顯然不相信趙敢的話,反而是端著槍向程沁越走越近。
“餘總,你是腦子進水了嗎?”趙敢開始緩步往過走去,同時積蓄新的力氣,這樣速度的移動,消耗倒是小於生產,“從她將我和雅兒的孩子害死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形同陌路,我為什麼要救她?”
程沁雖然被槍指著,但卻面無懼色,衝著餘哲怒斥道:“餘總,我還是低估你的陰險程度了。”
“是嗎?”餘哲陰陰的笑了起來,“那你死了後可以重新高估一下了,你難道不向他求救一下嗎?程總,你咋就是想不開呢?現在哪個男人不是喜歡嫩點的小姑娘呢,你長的雖然很好,又有身價千萬,但趙敢不是很有更好的選擇麼?你幹嘛非要逼他呢不是。”
“你給我閉嘴!”這些話已經觸及到了程沁的底線,她說完這句又轉向趙敢道:“看樣子,你確實是什麼都知道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古來成王敗寇,爭天下是這樣,商戰混戰是這樣,搶男人又何嘗不是這樣,只能說,我雖然贏了,但也徹徹底底的敗了,不過我並不後悔,我的人生信條就是這樣,只要給我機會,我就要不折手段的執行下去。但你自己又能比我好到哪裡去呢?在這樣一個文明和諧的社會當中,死在你手裡的人怕是都上了兩位數了吧,難道你就敢說——他們每一個人都罪該至死!?”
等這段話說完之後,餘哲已經移動到了程沁身前,槍口幾乎抵住了她的額頭。而趙敢也走了過來,離著餘哲五米多的距離。
“你停住!”到此為止,餘哲也看出了趙敢是在硬撐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但他長期以來對趙敢的恐怖深有體會,因而也不敢太過大意。
趙敢的視線只是淡淡的略過程沁,彷彿是在看著一團空氣,然後便把目光定格在餘哲臉上,嘴唇微啟,淡聲道:“現在你可以把槍指向我了。”
程沁聞言面色微變,檀口輕張想要說點什麼,最後卻只剩下無言的沉默。
餘哲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隨即迅速把槍口轉向趙敢,然後一步步逼近而去,同時說道:“你知道你最大的失敗是什麼嗎?”
趙敢沒有回答,或許餘哲本來也沒打算讓他回答。
“總是當濫好人。”餘哲接著說道,“我就搞不清楚,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濫好人,在這樣一個經濟開放,利益至上的商業時代當中,你們這樣的人簡直就像是一隻只蛀蟲,當濫好人又有什麼好的?你覺得你有因為當濫好人得到過什麼好處嗎?你覺得靠同情和憐憫他人就可以獲得真正的成功嗎?你覺得你這樣的蛀蟲不該死嗎?”
說到最後,餘哲已經說的咬牙切齒。
“有些東西,像你這樣的人是一輩子都搞不懂的。”趙敢面對著槍口,話聲還是不鹹不淡的,“我只想知道,餘菁現在在哪裡?”
“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知道了,因為——”餘哲話說到一半,扣著手槍扳機的手指上驟然加大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