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正式這二十多人的頭目,名叫陸震,陸震也沒去看江中的情況,而是捏著細小刀片一陣翻轉,然後便將之隨意的扔到了地上,同時不在意的笑笑說:“手法倒是不錯,可惜力道還欠缺。”
而藉著這一晃神的功夫,紫無淚已經拖著趙敢爬上游艇,隔開牽連著江岸的繩索,發動遊艇,便一溜煙向前竄去,帶起滔滔白色浪花。
看到二人重新出現,岸上的二十多個人又是一通槍射,但那遊艇速度快的很,又在紫無淚手裡七拐八拐的,更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似的,況且槍的射程又有限,不禁片刻,手槍子彈就再難企及了。
不過那兩把衝鋒槍的射程就要遠很多了,兩個人分一左一右站在陸震身旁,子彈連續不斷的射到遊艇附近,但愣是沒能讓一顆子彈落到遊艇上。
陸震看的氣悶,他原本只是空手站在那裡,這時卻把左首那人的衝鋒槍一把奪到自己手中,略略一瞄,開槍便射。
這次果然準了許多,很快就有七八發子彈打到了遊艇上,艇身一陣飄搖,像極了無依無靠的扁舟,但最後還是穩定了下來。眼看著遊艇就要逃出二百米射程之外,陸震面色陡然一變,衝邊上一個小弟喝道:“去車裡把狙擊步槍拿出來。”
黃浦江流經此地,河寬大致在五百米左右,現如今趙敢二人剛剛渡了不到二百米,離過江還早的很。看陸震那一副淡然如水的大將風度,顯然是吃定了趙敢二人。
狙擊步槍很快送來,因距離還不算太遠,陸震雙臂架起直接點射。
終於,趙敢當先中彈!這玩意兒可不是普通手槍,威力不知道大了多少倍,饒是趙敢皮糙肉厚,筋骨奇特,又哪裡能捱得住這麼一槍。
步槍子彈打到了趙敢的大腿上,竟直接洞穿而過,繼而又射進遊艇當中。趙敢遭此一擊,腿部血如泉湧,心想任憑自己身體多麼的強悍,竟還是架不住一把可怕的熱兵器。
紫無淚本來就要全力駕駛遊艇躲避槍擊,現在看到趙敢受傷,面部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心中卻是有些慌亂起來,駕駛技術也瞬間生硬了很多。
轉眼又是一顆子彈打到,這次卻是直接射在了遊艇的某個關鍵部位上。似乎是發動中樞壞掉了,任憑紫無淚如何操作,遊艇只是憑著慣性直直的向前滑行,如此這般,自然是再也難以避開子彈了。
陸震瞅準機會,又是一槍補到,直打的那遊艇連滑都滑不動了。
趙敢見此情景,知道是真的到了窮途末路,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這次確實是要把小命交代在這裡了。若是自己一人還好說,大不了拼死一搏。但現在紫無淚陷入到這事當中,豈不是憑白的被自己拖累?
想到這裡,趙敢猛的用未受傷的右腿撐起身軀,竟突施大力推向紫無淚。紫無淚一心忙著躲避岸邊敵人的子彈,哪會料到趙敢突然來推自己,大意之下竟真的向江中跌落而去。
趙敢先前便認定那夥人是衝著自己來的,雖然也可能是紫無淚,但機率應該很小。因此才有這冒險一試,如果目標僅僅是自己的話,那隻要自己留在艇上,自然就能掩護紫無淚逃走了,但要是兩人一塊走的話,以雙方實力對比,片刻之後肯定又會被追上。
“你先走!趕緊走!”趙敢剛剛動作太大,大腿處的血流本快乾涸,這下子卻是又開始源源不斷的流出,再加上墜樓之後受了重傷,全憑一口硬氣撐到現在,新傷舊痛一併發作,整個人的面色越來越白。因為江水渾濁,也看不清紫無淚到底遊向了哪邊,但還是衝著江中默聲說道:“如果我僥倖能活下來,就到桃花源中等你……好久沒見師父了……”
陸震乍見艇中之變,也是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哈哈大笑起來,將手中槍支一扔,上衣一脫,竟縱身躍入江中,然後向著那遊艇游去。
趙敢孤身處於江中,驟然間豪情勃發,隨手從自己衣服上撕下兩塊布條,三下五除二將腿部傷口一裹,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艇前,目光直視陸震。
三百多米的距離,陸震很快便遊了過來,若是奧運會的游泳冠軍在此,怕是都會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