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一輛救護車也呼嘯而來,幾個醫務工作者把那中年男子抬上了擔架。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周蕾蕾才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開玩笑說:“沒想到啊,你哄小孩子還挺有一手的。”
趙敢不在意的笑笑:“希望經過一定的治療之後,他們還能夠醒的過來吧。”
“不過……”周蕾蕾的神色突然又黯淡下來,就像是七月裡的天氣,“這幾個孩子其實也挺可憐的。”
“世上可憐的人太多了,但有些人可憐的讓人可惜,有些人卻可憐的讓人可恨,當一個人由可憐變到可恨之後,我們便不得不無視他的過去——哪怕他確實是在無奈之下走上了一條可憐然後通往可恨的道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沒有權力也沒有能力去做救世主。”趙敢悠悠的眼神看向遠方,彷彿穿透了歲月。
周蕾蕾默默的站在一旁,似乎在仔細的回味著趙敢的這一段話。
月亮升的越來越高了。
“你還是把我的衣服披上吧,要不就算你是鐵血女警,今兒個也得整感冒了。”趙敢脫下自己的外套,也沒等對方回應,就直接披到了周蕾蕾的身上。
“你沒有其他事情忙了吧?”周蕾蕾突然開口問道。
“嗯,今天晚上沒有了。”趙敢不知道對方意欲何為,只能實話實說。
“那陪我走走吧,沿著河邊走走。自從畢業當了警察以來,好久沒有平平靜靜的在河邊散步了。”周蕾蕾輕聲說道。
“好。”趙敢吐出一個字。兩人感受著習習河風,誰也沒有多說話,趙敢感覺氣氛有點怪怪的,就率先開口說道:“上次的事情,多虧你二樓。”
周蕾蕾知道對方指的是哪件事情,微微一笑說:“我是一個警察,有義務為每一個含冤的人伸冤。不過……”
看到對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趙敢立馬說:“你說。”
“能和我說說你過去的事情嗎?在你來平津之前,也就是我們在火車站相遇之前。”周蕾蕾忽然停住腳步,滿懷期待的看向趙敢,像極了一個睡前聽媽媽講故事的小姑娘。
“我的過去……”趙敢有點糾結了,知道真話不能講,但卻又不願意說假話,一時愣在了那裡。
“那算了,等以後有機會你再和我講吧。”周蕾蕾職業性的笑了笑,又恢復到警察的神情。
“謝謝。”趙敢忽然冒出這麼一句,然後瞅了瞅天色說:“河邊風大,天氣太冷了,你身上衣服還沒幹,早點回去吧。”
周蕾蕾點點頭,在趙敢的目光注視下上了警車。看著警車逐漸消失在了遠方,趙敢輕輕的搖搖頭,也走向了自己的東方之子。
在路上,趙敢撥給胖子電話,然後把那幾個少年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胖子聽完後重重的嘆了口氣:“雖然我會跟你站在一起,但你這個訊息有點晚了,而且有點太片面,你知道明天部門大會的主要內容是什麼嗎?”
“難道和《劍祭.》的宣傳專案有關?”趙敢疑惑道。
“是討論《劍祭》宣傳專案的緊急啟動計劃。你估摸著還不知道呢,《劍祭》在今天已經投入公測了,也就是說我們的廣告宣傳專案也要做出很大改動,並且需要立即馬上執行!”
“這個專案不能啟動!”趙敢也知道自己今天所看到的事情太片面了,不具備公信力。畢竟誰都知道,就算是以前的那些老版網遊,也照樣有沉溺進去的玩家,有時也會分不清現實好虛幻。但是,顯然,以前的那些遊戲玩家還沒發瘋到這種程度,這個遊戲的內部明顯沒那麼簡單。
“不得不啟動了。”胖子聲音中透著重重的無奈,“是董事會直接下達的命令,要拋開其他一切事情,務必完成這個專案的廣告宣傳。”
“為什麼!?”趙敢很不解。
“因為天劍集團把廣告費加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就算是我們弘廣都從來沒有接過這樣的大單——3個億,光是廣告代理費的百分之三十,弘廣就能賺到接近一個億!你說那些董事會的傢伙怎麼能不同意!”
“那相關部門呢,就放著這事不管?”
胖子又是一聲嘆息:“聽說,設計這個遊戲的總工程師是一個真正的高手,很多遊戲內的功能都需要去慢慢挖掘的,只有資深玩家才能整出來。難道你還指望相關部門專門去找個資深玩家來玩,如果只是普通的稽核,也只能發現《劍祭》就是個普通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