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後,東方靖的心中略微舒暢了一些,然後按動桌鈴叫來傭人,淡聲道:“去把言兒叫上來。”
很快,東方言就走了上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自從那日被朱筱雅戲耍之後,這位所謂的帥哥就再也沒有笑過。
東方靖雖然護犢子,但看到兒子的這幅德行後,火氣氣還是從體內各處亂竄了上來,但他沒有直說主題,沉聲問:“上週的時候,我給了你五十萬美元,讓你自己去投資做生意,現在結果怎麼樣了?”
“結果……結果不太好。”東方言戰戰兢兢的說。
“什麼叫不太好!”東方靖啪的一拍桌子,“你小子是不是又把這些錢都花到女人身上去了!?”
東方言沒有說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自己的兒子自己瞭解,光是看這幅樣子,東方靖心中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先是輕輕的嘆了口氣,兩根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後點起一支正宗的古巴雪茄煙,才在雲霧繚繞中開口:“她那樣羞辱了你,你難道不恨她?”
東方言知道,自己老爸所指的是朱筱雅,當即條件反射似的回道:“恨,但是也愛。”
聽到這話,東方靖搖搖頭,長長的吐口菸圈說:“這三十年來,我從國內拼到國外,走遍大江南北,在一個又一個城市停留駐足過,也無數次的像你一樣愛過、恨過,但是,兒子你要記住,如果你不想一直痛苦的愛恨交錯,那就要學會強取豪奪。生意上是這樣,生活中也是這樣,成功永遠都不會屬於心慈手軟的人。”
“爸,您的意思是……我有點不太明白。”東方言搔了搔腦袋,有些不解的問道。
東方靖再次沉默了,心中實在有些耿耿於懷,自己已經說的夠清楚明瞭了,難道說,自己這兒子真的就沒有繼承自己的一點優良基因?
“我會來安排的,你明白或是不明白已經不所謂了。”東方靖擺了擺手,示意兒子可以離開了。
這一晚,趙敢先是電話給國內的親人朋友報了個平安,餘菁在電話的另一頭哭的稀里嘩啦的,曾經驚豔全場的氣質大明星也完全沒了風度。餘菁如今還在上海,前段時間剛剛完成了新專輯的釋出籤售等活動,現在借病在家休息,基本不再過問公司內的事務,也不再參加任何的演出。
箇中緣由,旁人或許不知道,但趙敢心中自然明白的很,如今餘菁肚中的孩子已經快四個月了,確實是不能像以前那樣在外奔波了。
說起來,趙敢都覺得有點好笑,人生一瞬,彈指之間,恍然間自己都要當爸爸了。
之後,趙敢並沒有打電話給朱筱雅,而是與亞克力斯進行了一番徹夜長談。這番長談令趙敢獲益匪淺,世界級廣告大師的指點可遇而不可求,讓趙敢在很多問題上瞬間茅塞頓開。
當然,亞克力斯之前也沒料到趙敢剛好還是玩廣告的,現在發現這樣一個品性絕倫的晚輩同行,心中自然欣喜異常,要不是因為時間問題,幾乎就要把自己這五六十年來總結的經驗教訓全部傾囊相授了。
亞克力斯老伴去世的早,現在有三個孩子,還有很多孫子、孫女,甚至是連重孫都有好幾個了,但一般只有等到週末或節假日才會回來,平常都是分散在美國各地。
第二天三人共進早餐,隨後看看報紙啥的,轉眼又到了晌午,89歲的亞克力斯親自下廚,竟然還整出一桌可口的飯菜。趙敢不得不承認,這老頭哪裡是人呢,分明就是神人!
到了下午的時候,趙敢再也按捺不住相思之苦了,匆匆的打了個車趕往哥倫比亞大學,朱筱雅就是在那裡讀MBA(管理學碩士)。
周蕾蕾目送著計程車走遠,眼中出現了難以掩飾的寂寥和落寞。
趙敢只知道朱筱雅是在讀MBA,奈何哥倫比亞大學校園極大,在不提前打電話往出約的情況下,想要找出一個人來,其實還是有那麼點難度的。
曾經有社會學家分析過,自從有了電話手機和電腦網路,所有人都有一項能力下降了——那就是大海撈針的本事。
經過千辛萬苦之後,趙敢才終於打聽到了管理學研究生平日裡的自修教室,其難度幾乎不亞於二萬五千里長徵,等找到教室的時候,竟然已經夜色濛濛了。
最可笑的是,在這期間趙敢竟然還被美國妞調戲了一次。那個美國妞和其他大多數美國妞一樣,同樣的金髮碧眼,同樣的肥臀豐乳,直接就上前挽住趙敢的胳膊說:“帥哥,有空陪我玩會兒麼?”
趙敢聽著那嗲的發膩的英文,忽然想起了中國的那些在潛規則中涅火而生的明星大腕,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厭惡,冷聲說:“要不,你回家去找你爸陪你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