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多少?”趙敢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昨天才剛剛‘撿’了五千多塊錢。
楊東文剛剛要把一個“四”字說出口,卻忽然發現趙敢已經轉過了身去,眼睛直直的盯著門口。
而與此同時,身著靚裝的一男一女剛剛步入店內。男的寵溺道:“寶貝兒啊,昨天結婚時,不是已經送你鑽戒了麼,咋今天還非要再來啊。”
“那不行!”美女嘴角一噘,不滿道:“結婚前你怎麼說的,說是至少送我一個四克拉的鑽戒,可昨天那個呢,明明只有兩克拉,你就會騙人!”
聽到那頗為熟悉的女子聲音,楊東文也轉過了頭去,定睛一瞧,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吳欣嗎!至於邊上的男人是誰當然也不用問了。
趙敢卻是看都不看吳欣一眼,衝朱時傑微微一笑,說:“哥們兒,來買菜啊?”
三年後再次相見,這樣的開場白顯然出乎了任何一個人的預料。吳欣面色紅白交錯,但還是恬不知恥的抬著自以為高貴的頭顱。楊東文冷冷的看著一男一女,表示沉默。楊東倩也多少聽說了些過去的事兒,儘量裝出惡狠狠的表情——奈何天資所限,裝不出來。朱時傑一時被對方的氣場氣場,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自己是應該站在勝利者的角度的。
於是,朱時傑牽動嘴角肌肉,彎出一道頗為好看的弧度,用著柔和到發膩的聲音,開口說道:“你想多了,買菜的事情,我們自然會讓保姆去做。”
“時傑,這人是誰?怎麼跟個痞子一樣,半點素質都沒有。”吳欣皺著眉頭,話聲不屑,盯著趙敢半天也想不出哪裡見過這個人。
面對可人兒的嗲聲發問,朱聲傑滿目憤恨,卻似乎有什麼事情羞於啟齒,並未開口回話。
趙敢淡淡一笑,轉頭衝楊東文說:“就是這小子,昨天我在豪客商務會所的時候,明明是他撞到了我杯中的水,卻非要賴我,最後我實在是無奈,就試了試他的皮到底有多厚。”說到這裡,趙敢盯著朱時傑粉白光潔的面容又是一笑,問道:“哥們兒用的什麼化妝品呢,咋一點疤都看不出來呢?”
聽到這話,楊東倩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楊東文也在一旁冷笑,只剩下不明狀況的導購員在櫃檯後愣愣的站著。
這導購員就納悶了,朱時傑可是他們這裡的老主顧了,因為家裡的背景頗為複雜,是連他們經理都要巴結的人。但沒想到的是,不知道哪裡來了兩個窮小子,戒指買不起就算了,還敢得罪這樣的人物,這不是吃多了撐著麼。
是吃多了撐著了,趙敢衝著對面衣裝款款的青年打個飽嗝,剛好把早晨在路邊攤子上吃的油條味都噴了出來。
但是,若是細細一瞧就能發現,趙敢眼眸深處的光芒在微微閃動著,甚至連左耳都在輕輕的震顫。
朱時傑好不容易逮到說話的時機了,剛一張嘴,話還沒出口,便只聽到一聲“轟隆”傳來……
四個人,包括導購員同時看向聲音的來源——是琳琅閣門口。
琳琅閣是高消費場所,玻璃門也氣派非凡,陽光下熠熠生輝,搞不好是什麼德國進口、中國製造的產品。但是在現在,高檔玻璃卻散落成碎片,只剩下一道足有四米多寬的門洞。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輛改裝過的金盃麵包車撞進殿內,差點就撞到了里門最近的朱時傑。
朱時傑從小養尊處優,哪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驚的臉都白了。還是吳欣把他硬拉著避了開去。
但這顯然是剛剛有什麼事情要開始。
“趕緊拿,有多少拿多少!”隨著話聲,一名面色猙獰的中年男子從車上一躍而下,手中漆黑色的手槍高高的朝天揚起,對著牆壁和天花板連開四槍。
趙敢看的分明,所有攝像頭就這樣被盡數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