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進士與進士之間的差別是很大的。
進士起步就是朝堂中樞佐吏,然後外放為州府大員。
運氣好的,十餘年時間可以躋身朝堂,成為朝廷大員。
而同進士起步就只能從地方小吏或佐官坐起,運氣再好也不過在地方上打轉,根本無緣成為朝廷大員,沒有掌權的機會。
大宋文貴武賤,文人的功名等級之間同樣壁壘分明。
如果許仙被黜落到同進士之列,那麼就代表他的仕途有限,根本無緣朝堂大權。
這是顧忠所絕不允許的。
他早把許仙看作了未來主戰派的骨幹,這不但是在打他的臉,還涉及到了兩派勢力的爭鬥。
於是他毫不相讓,在皇帝面前據理力爭。
梁相國道:“陛下,許仙的文章狂悖,煽動主戰的思想。
若是被金人知曉,只怕又是一場禍端。
一旦金人再次南下,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又會被打破,屆時必定生靈塗炭。”
果然,他話裡隱含的威脅之意令皇帝遲疑了起來。
顧忠喝道:“梁相國休要危言聳聽!
我大宋之存續不在於金人的憐憫,而在於君明臣賢,將士用命,上下一心!
如果我大宋真的不堪一擊,哪怕再是討好金人,卑躬屈膝,金人一樣會南下。
相反,只要我們保持強盛,自己有實力,反而能震懾金人,令其不敢南顧!”
皇帝雖然態度趨於保守,但是還是極為喜愛許仙的文章。
況且他也不容許梁相國一家獨大。
梁相國本來就位極人臣,權傾朝野。
若是再沒有了顧忠一派的牽扯,皇帝該怎麼掌權。
於是,皇帝採取了折中的辦法,點了許仙為第三名探花郎。
鹿鳴宴後,跨馬遊街,臨安街市之上熱鬧非凡。
其後吏部銓選,在梁相國的授意之下,分配了許仙平安州司馬一職。
平安州乃是抗擊金兵的前線,是軍事要地。
該地一直實行著軍管。
司馬一職相當於軍隊參謀與後勤管理者,看起來地位高,俸祿優厚,實際卻毫無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