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覺得白六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它答應了,它也知道這些來自人類的精英都是一身傲骨。
所以,它讓白六朝自己下跪,臣服自己。
白六直接主動敲斷了自己的膝蓋,他當時一臉獻媚的對城主說,這樣我就可以一直對著您跪著了。
城主很滿意,它很喜歡白六這個人類。
可它不知道,白六敲斷自己的膝蓋不是為了更好的跪著,而是在心中維護自己那一點可憐的尊嚴,他不斷告訴自己,敲斷膝蓋是被迫的下跪,而不是自己主動去跪下。
哪怕斷了膝蓋骨,以後再也無法行走……
再後來,日復一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城樓上那些師兄弟們的屍首已經變成了累累白骨,後面也陸陸續續進來過一些人,白六也和他們說過相同的故事……
他的故事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
一直到了今日。
城主似乎身上的某種能量達到了巔峰臨近點,它賜予了白六以前所說過的長生。
和城主產生羈絆的這一刻,白六也終於捕捉到城主身上的弱點。
以前,他們無法靠近城主,無法知道城主的弱點,所以,他們毫無還手之力,他們都死了。
師兄弟們不惜捨生取義,也要保住白六,為的就是讓城主相信他,給白六爭取得到城主信任的契機。
以此換來今日種種。
這些記憶,從白六腦海裡劃過,就像溪水潺潺,來得快,去的也快。
他顫抖著身子站起,這些年,他偷偷學習茅山的觀氣術,為的就是趁著和城主親近之時找到它的弱點。
現在,弱點找到了。
不過,好像又有點難度……
他憤怒的臉上還有一絲苦澀。
但是,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再無路可走,今日再不出手,城主必然會入世,世間必然大亂,也不會有人還有機會知道城主的弱點。
無奈之下,懷著對師兄弟們的眷戀,白六緩緩從黑袍底下拔出一把劍。
那是一把木劍,劍身上有許多樹痕和擦亮的光華,這木劍已經有很長的年份了。
光華是白六藏在黑袍底下,一日復一日的摩擦後留下的印記。
一直沒有說話的顧安也注意到這把木劍,盯著看了許久。
城主看到木劍後,表情也多出了一絲忌憚:“它怎麼在你這裡?”
白六握著木劍,冷笑道:“雷擊木,生長在極陰之地最底的深處,它生長的地方,四周一片荒蕪,草木不升,乃是詭異邪祟最懼怕的存在!”
白六一邊介紹著木劍的來歷,一邊已經暗自蓄力,木劍在他手中悄悄調整了姿勢。
劍尖遙遙指向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