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張維是李旦的老師,如果說張維有能力造反,不就是說他李旦有能力造反嗎?
所以李旦不敢說話,此時越是出頭,恐怕越容易弄巧成拙,李旦也只得一言不發,生怕李烜注意到自己。
而李閒看著李修涯,心中卻在不停的讚歎,本來是必死的局面,怎麼如今聽李修涯說來,好像他什麼都沒做錯一樣。
不僅是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反而有要把張維拉下水的意思?
且不說李修涯當時是作何想法,光是現在的應對,李閒便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這邊,張維還在不停的求饒解釋。
但實際上,這種事情大家本就是有默契的。
既然禁軍被內閣節制,那身為內閣的首輔,張維應是有調動之權的。
不過禁軍從編制上來說又是直屬於李烜的親軍,樞密院也好,內閣也好,都只是代為管理而已,處理一下換防之類的日常事務罷了。
要較真起來,李修涯說的也沒錯,所以眾人才會感到害怕。
這種事情是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因為它經不起推敲。
而且以李烜對李修涯的寵愛程度,很容易就小事化大了。
“罷了,朕相信張卿不是有心如此的。”
李烜當然也不能就憑這一點就要治張維的罪。
張維聞言拜道:“陛下聖明,臣謝陛下。”
“嗯。”李烜微微擺手,“不過李修涯剛剛說的也有道理,為了防止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李昭...”
李昭應道:“臣在。”
“你此次援兵白羊關,李修涯上表的奏摺之中也為你請功,言及你及時救援柳州城之功勞,所謂功必賞,即日起你就是禁軍大統領,掌管禁軍一應事務,直屬於朕。”
“臣遵旨,謝陛下恩典。”李昭趕緊跪謝,心中狂喜。
“陛下,不可啊陛下。”李昭還未說完,便有人出聲反對。
“哦?”李烜眉目一挑,“有何不可?”
“李昭僅僅是一個禁軍的六品昭武校尉,就算李昭救援柳州城有功,但這樣的封賞,實在太甚了。”
李烜笑道:“不過就是一個三品的禁軍統領,談何太甚?李昭在邊關廝殺,解了柳州城之危,勞苦功高,就這樣的,朕還覺得待薄於他了。”
“可是陛下,禁軍何其重要,那還是護衛皇城,拱衛皇宮,直屬於陛下的,豈可讓他人代掌?”
“樞密院和內閣都能節制,你們為何不說?朕要找一人代掌,卻要出來反對?朕絕對放心李校尉的忠心,還是愛卿覺得,朕的眼光有誤,識人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