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賢回過神來,嘆道:“老夫不是說這個飛魚衛使這個職位有問題,而是覺得它並不適合你。”
“沈先生何出此言?”
沈賢道:“你的詩才賦才天下無二,年輕一輩,你當是執牛耳的人物,今年春闈如無意外,三甲之內定有你的名字。將來青雲直上飛黃騰達不在話下,而你現在屈居一個區區從三品的官,還是個武職...”
李修涯臉色一變,打斷道:“先生是覺得,武職有什麼問題嗎?”
沈賢哼道:“武人粗魯無禮,不知形勢,只會舞刀弄槍,做個武職,白白耽誤你的前程。”
“那學生還真是多謝先生,如此為在下的前程著想。”
李修涯端起茶杯,輕聲道:“阿嬌,送先生離開。”
阿嬌聞言,正要過來。
沈賢一呆,怒道:“老夫話還沒說完,你豈敢如此?”
李修涯平靜道:“學生敬先生乃是前輩,學生末學後生,不敢不敬,但是先生與學生如此話不投機,也就
無需再聊下去了。”
沈賢道:“老夫不過闡述事實,有何不投機之處?你我皆讀聖賢書,難道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你的詩詞極好,為何要自毀前途?”
“詩詞不過小道。”
“放肆!”
沈賢被這句話氣得不輕。
“豎子何敢口出狂言?”
李修涯看著沈賢氣急敗壞的模樣,微微笑道:“先生切莫生氣,先生來此,無非就是想勸學生辭官參加春闈是吧?也有可能是想知道學生為何要自請為官,對吧?”
沈賢氣呼呼道:“但是現在,老夫更想知道你怎麼能說出詩詞不過小道這種話來?”
“那先生覺得詩詞有何用?”
沈賢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喃喃不語。
詩詞有何用?
李修涯笑道:“學生寫詩能止兵戈?誦詞能鎮災情?不過就是文人們抒懷心胸,消遣而已,說來便是並無半點用處,若是將詩詞奉為聖典,怕也算不得是讀書人。”
李修涯又道:“聽聞外面有好事者將學生傳為詩仙詞龍,如果學生沒有這偌大的名聲在,恐怕先生也不會上門來,對吧?這樣看來,詩詞倒也有些用,至少給學生添了不少麻煩。”
沈賢心中憤怒,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李修涯見狀笑道:“先生莫急生氣,待學生說完,再等先生髮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