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含山道:“這事陛下與我商議了很久,蕭鼎雖然領了白羊道行軍總管一職,但身邊也沒個人幫他出謀劃策,所以...”
“所以你們就想到了我?”李修涯指著自己,“不是,你們從哪兒看出來我會打仗了嗎?蕭鼎,呸,未來岳父若是需要謀士,隨便從兵部派個人去不就得了?何必非要我呢?”
“兵部,可不僅是陛下的兵部,也是四皇子的兵部。”
李修涯聞言一驚。
“你這是什麼意思?”
聶含山解釋道:“本來對於要不要派人,派何人去,陛下還是心存猶豫的,不過最近又發生了科舉舞弊一案,我被罷免了樞密院指揮使一職,六部除了吏部也全部脫手,兵部可是明確表示支援四皇子李康的,對此,陛下很不放心。”
李修涯微微皺眉。
兵部掌管兵籍、兵械、軍令等,雖然受樞密院的直接領導,但是如今樞密院的副使也就是定北侯遠在西北邊境,樞密院暫時由內閣代理,而只要是相關軍事,都是繞不開兵部的。
這麼大的事,李康沒理由,更不敢使什麼絆子,但是若是派了李康的人去幫蕭鼎,那事情就不好說了。
蕭鼎是聶含山的人,又是李修涯的未來岳父,而這個未來岳父本來該是李康的。
而無論是郊外刺殺,還是會試舞弊,又或者是李康前後求娶聶含山和蕭鼎的女兒,樁樁件件,雙方都結下了難分難解甚至不死不休的仇怨。
其中的複雜糾結與蹊蹺,李烜自然看得明白。
若是派李康的人去幫蕭鼎謀劃,戰事的結果或許不會改變,但是過程未必不會變得艱難。
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這是李烜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兵部的人,李烜不敢用。
李修涯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也是微微點頭。
“此事陛下考量得很有道理,此次出兵畢竟只許勝不許敗,甚至還必須要大勝,不能出半點紕漏,若是因為四皇子與我們的關係從而影響了國家大事,實在有些得不償失。”
聶含山應道:“的確如此,所以兵部的人不能指派。”
“除了兵部,就是從樞密院本身派人也是合情合理啊。”
聶含山聞言看李修涯的目光一變,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李修涯見狀,不解問道:“你看我幹嘛?我說的不對嗎?”
“樞密院地位特殊,掌握著大燕的軍機要事,只是給蕭鼎派個軍師而已,沒必要。”
“倒也是。”李修涯微微點頭。
“那朝中善戰者不知凡幾,也未必要我啊?”李修涯有些難受,“就是輪,也輪不到我吧?”
聶含山笑道:“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陛下什麼意思,你是當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