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個蒼擬小丫頭,剛剛是誰連站都站不穩的?現在好了?可算有力氣調侃我了!”安紅豆沒好氣的道。
蒼擬朝著安紅豆嘿嘿一笑,她知道安紅豆雖然像是說著氣話,可誰也沒有她更希望自己沒事。
儘管二人認識了這許多年,安紅豆對於蒼擬的身體究竟能受靈性物體干擾到怎樣的程度,還是沒有足夠的瞭解。畢竟,連司家爺爺也沒辦法的事情,她一個小姑娘更沒什麼法子了。由此,在擔心蒼擬身體嚴重受到靈性物體的侵蝕的同時,安紅豆也實在是打怵真到了有危於蒼擬的那時,自己能否應付得來任何人都未知的險境。
不過據她猜測,蒼擬的虛弱是探入玄貓的精神後才導致,在認定這一結論的當下,心裡已然對這塊端坐在人腿上享受著撫摸的大黑炭產生了幾分忌憚。
雖說現在已然4月,可白天還是沒有太長。從蒼擬來時,在碧苑看到的大片濃濃的烏雲此時正巧移到了玉名廣場的上方,不偏不倚的,遮住了春日明黃的光。使得明明才下午2點的天色,暗的像日落後即將入夜般黑。
老老實實地趴在人腿上的玄貓此時愜意的打著呼嚕,全然不將即將來臨的大雨放在心上,他那小腦袋不時的在蒼擬的手心裡蹭個來回,像極了人類為了睡得舒服而調整枕頭的模樣。
不怪老話常說總說做人太累,下輩子最好投胎做貓。
安紅豆當初還不理解,如今看到睡得如此適意的那塊會呼吸的黑炭,實打實的覺著確實再沒有比投胎做貓更好的選擇了。
安紅豆估摸著已經在這家店逗留的時間足夠多,怕是再磨下去,不能好好的挑選小貓不說,七仔仔也要等上自己好久。於是示意蒼擬接下來是繼續在子巷逛下一家店,還是在這裡已經有了目標。
但當她看到蒼擬的眼神飄向在她腿上正適意熟睡著的玄貓時,安紅豆倒吸了口涼氣,她真有懷疑蒼擬剛剛‘暈’那一下,大腦中管轄智商片區的系統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不然這麼只性情難以捉摸的成年貓若真被買了回去,萬一有天連蒼擬的話也不聽了,去哪裡找人制服!
‘最重要的是……那小崽子的眼神……’
安紅豆越想心裡越不是個滋味,她是無論如何也難放心讓蒼擬就這樣帶回一隻怪胎的。
於是一把扯過蒼擬:“如果我猜的沒錯,剛剛就是因為它才險些暈倒的對不對?你怎麼還有膽子敢帶它回去?碧苑除你之外沒有別人,萬一出了事你要我怎麼辦?”
蒼擬被安紅豆突然嚴肅的臉唬到連眨了幾下眼睛,尷尬的乾笑了兩聲:
“不過一隻貓,怎麼突然像防賊一樣。”
“你看,我說準了。”
安紅豆歪著頭,無奈的嘆口氣。
“放心好啦,我的乖紅豆,我清楚它的,不會有事。”
直到看到蒼擬一副認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神情,安紅豆才突然發覺自己過於緊張了,攥住蒼擬右肩的手定格住了幾秒,才緩緩鬆開,不再說話。
事實證明,安紅豆這次還真沒有危言聳聽,當蒼擬向女店長說了打算後,那女人也提出了和安紅豆同樣的質疑。
“要說貓沒有狗好馴服是正常的,但這隻貓,人完全和它交流不了,你可想好啊姑娘,總之在我這幾天,我是完全摸不清它的性子。”
“是啊小擬,而且你沒瞧它剛剛怎麼對我的?”安紅豆的語氣聽起來極委屈。
“不過,說實在的,憑我養貓這麼多年經驗吶,還真得說一句公道話,這黑貓雖然怪,但同樣證明著它智商要比絕大多數貓高得多。”
看到女店長將雙臂環抱在胸前,打量著蒼擬腿上的黑煤炭的神情,無處不彰顯著愈發的肯定自己的說辭,安紅豆的臉幾乎不解到咧出雙下巴來,心想:你到底是想要她買還是不買哦!
“反正啊,我是不贊成。你不能按照正常思維去看它,保不準它耍你呢,等你帶回了家就不像這樣粘著你了。”
“喵——”
一直在蒼擬腿上假寐的玄貓此時睜開了那對綠色的眸子,它朝著女人和安紅豆低吼了一聲,那樣子像極了抗議這二人對它的臆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