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人口數量,路禹這段時間觀看的書籍中實在有太多不忍細讀的內容。
梭倫北面的森精一直以來矛盾重重,往上追溯便可得知是為了是否販賣本族女奴隸給異族鬧的,由此引發的新老貴族動盪直接讓偌大的森精國四分五裂,直至今日仍然征戰不休。
同性戀和雙性戀是絕對的紅線,是對世俗價值觀的挑戰,身為神選的塞拉對璐璐的喜愛無法說出口,只能寄於一句句惡作劇一般的玩笑話,漫不經心地說出。
沒人知道,她說的都是真話,璐璐也習慣了這種親近與玩笑,愈發脫敏。
路禹挺好奇,塞拉究竟是雙還是同,又或者是單純的喜歡美少女。
塞拉的真話塔妮婭並不信,她淡淡地說:“璐璐來見我,骨灰我雙手奉上。”
路禹笑了。
塔妮婭不悅地瞟著路禹:“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如果風暴親王在這裡,他會怎麼做?”路禹佯裝思考,“是在很有可能見到本人也沒有挽回餘地且讓對方最後一絲好感消散,還是好聚好散,趁著她還會回想起一起相處地近十年光陰,將這一抹溫情延續。”
胸中一股灼熱的氣息頂到了喉嚨,“你想教我做事”已經要脫口而出,塔妮婭卻回想起了哥哥澤尼爾在沙曼毒霧事件後遇見自己的畫面。
璐璐已經離自己而去,她依靠巧妙的斡旋讓民眾,貴族,審判庭都讚不絕口,風評依舊。
那是個下午,審判庭的又一次質詢結束,沙曼毒霧事件徹底落幕,她乾乾淨淨,行走在落日的餘暉中,澤尼爾則是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塔妮婭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未曾與這位哥哥單獨談話了,以至於澤尼爾喊出她名字,她人少見的不知所措著。
實力已經強大到可以無視父親所有的子嗣攻擊,位於梭倫帝國西部靠海的領地繁榮得令人豔羨,澤尼爾的出色毋庸置疑。
沒帶護衛,沒有隨從,隻身一人,審判庭附近一向冷清,這個過於神聖的場地附近並無帝國的其他機構,因此塔妮婭明確地知道澤尼爾是專門為自己而來,而且等候多時。
“脫離漩渦了,是嗎?”
真的就像是哥哥對妹妹說話的語氣,些許寵溺,些許端著放不開的嚴厲,還有些許隨時準備訓導的威嚴。
塔妮婭正想點頭,澤尼爾卻忽然說:“你還像小時候一樣可愛。”
說完轉身就走,沒頭沒尾,莫名其妙。
直到沙曼毒霧事件落幕,塔妮婭終於有時間細細整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她才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什麼,所有的一切佈局都是為了讓她外界的高度壓力下走向他們引導的選項。
像小時候一樣可愛=像以前一樣天真。
被赤裸裸嘲諷卻後知後覺的塔妮婭掀翻了桌子,但是她很快就平復了心情,並深刻地意識到,澤尼爾戰力上的強大使得很多人忽視了他的聰睿。
“哥哥會怎麼選呢…”
塔妮婭在心中喃喃,但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不過她還是不想爽快的交出,這會給她一種屈服於塞拉和路禹的屈辱感。
塞拉瞥了一眼路禹,而後慢悠悠地說:“你領地以南是熔火群山,那裡有不少不錯的產出,如果你能繞開邊境那幾位貪婪無能的領主,未來,也許我們能幫你解決一些銷路上的問題。”
這個自然而然,而且關乎自己領地民生經濟的讓步令塔妮婭十分滿意,她順滑地就下了臺階。
“但願那時候我們還能合作。”
塞拉自然知道塔妮婭指的是勞倫德的身體狀況,四大國高層都知道塞拉是勞倫德的心腹,勞倫德時代結束,她在教國還有多少話語權值得商榷。
不過臺階嘛,就是讓大家場面上都過得去,安慰自己佔到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