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地注視下,血從杜維爾的嘴角,鼻子中流了出來,懵圈的杜維爾渾身顫抖,熊熊怒火在內心燃燒,屈辱讓他血灌瞳仁,然而他不敢表示出來,只能低下頭,喘著粗氣,避免與塞拉對視。
又是一巴掌,這一回氣頭上的杜維爾沒能穩住身形,摔倒在地。
賓客們瞪大了雙眼,感覺看到了幻覺。
今天到底怎麼了?
先是看到塞拉為了一個讓路禹的僕人進來不惜威脅離場,後是看到了兩個從未見過的召喚物出現,緊接著…塞拉打人了?
一向溫和端莊的教國神選,無論是誰都很難厭惡的塞拉,當著這麼賓客的面,扇了一個子爵兩巴掌…哦不,她居然端起了路禹用來吃生魚片特製的醬汁…天哪,別淋,別淋…
倒在地上的杜維爾被路禹特製醬汁淋入味了,感受著脖頸處淌下的水流,杜維爾的脆弱的神經,斷開了。
他再也無法壓抑住怒火,如同一頭野獸咆哮著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塞拉銀白色的長袍,在上面留下了一條醬色的痕跡。
阿德拉身子一哆嗦,後退了幾步,和身旁的貴族解釋道:“其實我也是受一位朋友的託付帶子爵來見見世面,和他不太熟的。”
無形的風穿過人群,抽打在杜維爾的手臂上,流下一抹殷紅。
吃痛的杜維爾轉頭就要找偷襲者,雄獅一般的澤尼爾居高臨下的睨著他,從他冷厲的臉上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
“子爵閣下忘記了,這是我的生日宴。”
寒風呼嘯,冰冷的目光讓杜維爾遍體生寒,他膽寒地後退了兩步,難以平復的情緒讓他的眼睛依舊噴吐著怨恨。
塞拉低頭望著銀白色神選長袍上難看的“疤痕”,她輕笑了一聲:“我說過,我帶來了兩位朋友,而他卻不把路禹的隨從當成正常人看待。”
說著,塞拉轉過身,對著澤尼爾微微欠身:“風暴親王,攪擾了你的宴會,我很抱歉,之後我會奉上一些小禮物,當做補償,現在…失禮了。”
說完,塞拉穿越呆滯的眾人來到了路禹身邊:“我們走。”
路禹看杜鵑的眼神複雜,他能理解特殊的成長環境讓她有著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思考方式,也能理解在她的視角中,須臾本就不算是值得尊重的個體。
如果沒有這一幕,大家完全可以無視這種天然存在的價值觀衝突,但是杜維爾將撕碎了這層偽裝,將一切赤裸裸地暴露了出來。
貴族和底層人,魔法師和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
“可惜了。”說完,路禹沒有猶豫,跟上了塞拉,不理會身後杜鵑的呼喚。
須臾和守宮各自叼走了一條魚,從路禹和塞拉擠開後未曾“癒合”的人群中疾走而出。
良久,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的宴會才逐漸有了聲音。
渾身散發著醬料香味的杜維爾髒兮兮的站著,他發現周圍的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格外的鄙夷。
澤尼爾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冷聲說道:“子爵您也許需要離開這裡稍微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