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親自砸開。
害怕汁水濺到自己身上?
不存在的, 能上手他就上手,絕不讓僕人為了他服務。
路禹的進餐可以用粗魯乃至粗鄙來形容,他像是沒學過餐桌禮儀,不明白如何在貴族的宴會上保持自己的風度,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愚魯農夫的氣息,活像未開化的種族。
有這樣看法的不只塔妮婭一個,到訪賓客基本都是繞著他們走,如果有人告訴沒參加宴會的人,這兩個人就是塞拉帶來的“朋友”,估計沒有人會信。
但是塔妮婭得說,看路禹吃飯,很有食慾…她相信那些在暗中取笑路禹的人不少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賣力嘲諷的一大原因便是羞恥於發現了自己內心竟是在羨慕路禹的。
想到這裡,塔妮婭施施然地走向了路禹。
注意到塔妮婭的動作,不少人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她移動,意識到她的目的地竟然是路禹所在的餐桌,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交流。
塔妮婭毫無心理障礙的向剛剛手撕了一隻大蝦的路禹伸出了手:“初次見面,我是塔妮婭。”
路禹用一旁的水盆洗了洗手,仔細打量了一下塔妮婭,想要從她的臉上,眼睛裡找出些什麼,不過他只看到了一張燦爛的笑臉。
很有感染力的笑容,如果不是從璐璐和塞拉那裡得知塔妮婭的演技驚人,他一定會被這親和力爆炸的舉動征服。
試想一下,從來不被當人,也沒有尊嚴和人格一說的底層牛馬,突然得到了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女的認可,她完全沒有用貴族的禮節彰顯自己的身份,而是與普通人無異與你打招呼,有幾個人能毫無波瀾?
塔妮婭收買人心無往不利靠的就是這一套,簡單粗暴,但在這個時代,它異常好用。
握完手,塔妮婭笑著說:“看來澤尼爾哥哥的廚子廚藝不錯,你的胃口很好。”
“這些海鮮不是原材料好嗎,和廚藝有什麼關係?”
路禹耿直的話讓塔妮婭一愣。
“清蒸,吃的是海鮮的原味。冰鮮切片吃的是食材的新鮮,看的是蘸料的搭配,怎麼看都和廚藝不搭邊…你看見那邊幫忙烤蝦的僕人了嗎,他們在做的事情其實就和廚子差不多…當然了,不得不說,他們擺盤做得還不錯,這隻水母就捏得不錯,我還以為是菜,吃了一口才發現是雕花。”
塞拉憋得很難受,兔耳朵一陣亂顫。
璐璐說路禹什麼都好,就是太愛吃了,回家的一路上,路禹每到一地都會先思考當地什麼食材能組合成合適的料理,一旦他決定動手,就沒有讓大家失望過,以至於現在她的舌頭變得挑剔了不少。
也許是為了給璐璐出氣,但是塞拉傾向於路禹說的都是心裡話,因為他是真的會下廚的,而且做的菜還都挺好吃——儘管他每次都說自己的水平很差很差。
面對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聊天的塔妮婭展現出了超強的控場能力,談笑間把話題引到了路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