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魘腦袋有些暈,還沒理清情況就聽到路禹接著說道。
“現在開始你專門服務於晨曦領的三位領主,不用害怕,你有些畏懼的那位西格莉德不在其中。”
濁魘嚥了口唾沫:“我需要做什麼?”
“我們想讓你做的一切事情,也許是端茶倒水,也許是別的什麼。”路禹說,“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對我說‘不’,我們的對話就會到此結束。”
見濁魘還在掙扎,路禹添了一把火。
“你養過寵物嗎?”
“寵物?”
“是的,寵物。”路禹說,“我就養過,一窩螞蟻,看樣子你很驚訝,好奇我為什麼養螞蟻,簡單來說,好玩。看著螞蟻逐漸構築起它的地下宮殿,卻不知道有一雙無形的手能夠悄無聲息的干涉著整個族群的命運,這很有意思,無論從生態觀察角度,還是情緒價值獲取上。”
感受輕輕捏著自己脖頸的那雙手,濁魘開始呼吸不暢,她突然意識到暴食者為什麼會說這樣一個小故事。
螞蟻根本無法為暴食者提供任何必要的需求,他會養只是出於興趣,一旦興趣消退,寵物就不再是寵物,只是可以隨意被擺弄的玩具,他可以頃刻間化身暴君,向螞蟻窩中注入水銀,讓那恢弘的地下宮殿化為烏有,讓繁盛的族群頃刻間灰飛煙滅。
這段時間提供的資訊已經無法繼續維持他對自己的興趣了嗎……只有晨曦人才不會被吃,一旦他對自己不再有興趣,食慾就會佔據上風了吧?
想起這段時間與自己交談時,塞拉神選已經不再陪同,而暴食者的眼神愈發具有侵略性,像是在欣賞食材,一股寒意從脊背處蔓延向濁魘全身。
“我願意服從暴食者大人的命令……”
“應該是三位領主。”
濁魘改口:“我願意服從三位領主大人的命令,請讓我離開這裡……我至少是一位八階魔法師……”
八階魔法師的介紹濁魘說得很無力,外出活動時她已經目睹了太多她認知之外的魔法知識,晨曦領的底蘊讓她畏懼。
暴食者離開了,只丟下丟下一句“找西格莉德領你的衣服”,濁魘呆呆地注視著遠方禁魔石上的花紋,大腦一片空白,直至新綠返回禁魔層,併為自己帶來了午飯,她的魂才飄了回來。
“聽說你以後歸三位領主大人管,衣服我幫你從西格莉德那裡帶來了。”
新綠放下食盒後指了指一個輕得多的籃子,示意濁魘看看。
已經認命的濁魘展開了摺疊好的制服,黑白相間的配色,有些眼熟的形制……
“女僕裝嗎?很輕鬆的工作啊,領主大人一向是不需要人特地照顧的,那一直都是召喚物和史萊姆孃的工作,先前貌似還討論過要不要給史萊姆娘們穿上這些衣服,沒想到居然是你先穿上了。”新綠邊說邊給老鼠們投餵。
濁魘在顫抖,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穿上這種衣服的模樣,曾經目睹過朋友宅邸中飲宴場景的她深知女僕要做些什麼工作,可……
“唉,怎麼快到觀察週期了,居然死了幾隻啊。”
新綠遺憾地嘆氣,拿起一根木籤戳了戳有死老鼠的那個籠子。
幾十天相處,濁魘和新綠的關係算得上不錯,她下意識問:“怎麼死的?”
“前兩天就有些病殃殃的,料放得足,活動空間也足夠,也沒有生存競爭上的壓力,大概是環境適應性不足吧。”新綠說,“任何生靈都是這樣,劇變之下無法迅速適應環境就會被淘汰,魔力浸潤的環境下,這種淘汰一直在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