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遊蕩的塞拉回來對著路禹耳語了一番,他先是一愣,而後不著痕跡地瞄了瞄澤尼爾。
趁著四下無人,路禹與澤尼爾登上一段殘破的城牆,眺望遠方時,他忽然開口:“謝謝。”
“順便而為,無需致謝。”澤尼爾面無表情地回覆,“一切都是為我那愚蠢的妹妹。”
四大國領袖在達斯米洛的一個月時間,一條訊息不脛而走。
“沙曼毒霧事件的兇手另有其人,據說是一群嫉妒塔妮婭與璐璐緹斯的王室貴胄,學派法師的合謀。”
起初人們並不相信這番說辭,沙曼毒霧蓋棺定論已久,當事人的塔妮婭火速切割,另一位當事人不做任何辯解,從雲端跌落,不再是萬眾矚目的天才,而是被唾棄的殺人魔。
隨著璐璐緹斯的魔法事故,隨著她的死去,一切事情應該都畫上了句號。
然而當一個又一個裝載著錄音的留聲球流入市場,魔法師親口承認涉及其中並參與算計璐璐緹斯與塔妮婭後,民間輿論沸騰了。
有人堅信這是偽造的留聲球,而有人則是默不作聲,思考著為何此時沙曼毒霧事件會再起波瀾。
很快,新的訊息再次現身,這一次竟然是記錄了密謀過程的留影卷軸,並且還附帶了全部參與人員的名單。
“你怎麼弄到手的?”
“我的一位好姐姐將其作為值得紀念的時刻進行了留影,她認為這會是她這一輩子快樂的源泉,因為只是略施小計,稍微合謀,便讓塔妮婭失去了最重要的依仗,讓她陷入痛苦與掙扎之中。每當不開心時,她就會翻出瀏覽,這份變態的解壓影像庫有一百張卷軸之多。”
“那她有沒有感謝塔妮婭配合?”路禹話中帶刺。
“她沒什麼機會發表感言,我的人割開了她的喉嚨,把她慘死的樣子也記錄了下來。”澤尼爾平靜地敘述著讓人發寒的操作,“禍不及家人,但如果她的孩子長大後打算向我復仇,我想這份卷軸還能用上。”
“你很疼愛塔妮婭。”路禹說。
“她可能早已忘記,小時候,抱著沒什麼人願意靠近的我,瑟瑟發抖,唸叨‘哥哥幫幫我’的事情。”澤尼爾閉上眼,“怯生生的,被哥哥姐姐欺負的她應該是慌亂中選中了最生人勿進的我……我和她並無血緣關係,但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需要,而不是父親口中需要不斷打磨的槍刃……有時候,童年的回憶,會映照在成年後的自己身上。”
即便是塞拉,估計也不曾聽到澤尼爾一口氣說這麼多,並且是談論自己的過往。
這座隨擺隨用的冷麵雕像,表情前所未有地柔和。
“我知道你不喜歡塔妮婭,因為璐璐的緣故,而以你和塞拉的能力,想要玩弄她難度不大。”澤尼爾說,“她確實需要一些教訓,不過分,我會視而不見,這是成長所必須要經歷的。”
“但須知……”澤尼爾堅定地說,“她是我妹妹,我為數不多的……親人。”
“惡作劇的尺度,我會把握好的。”路禹說,“我也不希望綠蔭領的子民重歸灰暗,梅拉穩定才是我渴望看到的,這是勞倫德在手冊中希望我能做到的事情。”
澤尼爾感激地微微點頭。
“科德佐恩將是全梅拉未來一段時間最火爆的擂臺,這片無主之地會吸引所有的野心家,做好準備了?”路禹問。
澤尼爾冷笑一聲,抖動長袍上的春雪,昂揚而去。
路禹也覺得自己多此一問了。
今晚無了,加班加到昏迷,還好我摸出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