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物們棲息的空間內,須臾正用翅膀延伸出的觸手掏著讓她在意很久的“土包”。
路禹為召喚物重新賜名排序時,這是唯一一位被他刻意隱藏的,即便是在這處休眠地,作為它棲身地的土包也是時隱時現,不發出任何聲響。
所有召喚物都習慣了它的神秘,因為“主”的存在,也不敢前去窺探,但須臾不同……作為刻印召喚物,她總想早點認識認識這位神秘的小弟。
“怎麼感覺這個巢穴沒個盡頭啊……掏不到實物。”須臾嘟囔。
話音未落,巢穴再次憑空消失——須臾已經知曉這不是消失,而是一種高階的巢穴偽裝,能夠完全隱匿去形體。
“哈啊……不會是反感我了吧?”
須臾大感無聊,伸了個懶腰,正琢磨著要不要返回現實去找霧妖玩……哦,霧妖正在做獲得軀體的準備,靜待霍古和法古塔爾的狀態調整至巔峰,估計是不會有心情跑出來一起瘋了……算了,找珊瑚吧,雖然不太喜歡她用觸手纏著自己,但聽聽水母會做的奇異夢境也蠻有意思……
一抹霧氣瀰漫於須臾身體周遭,在她回過神前,車車的觸手紛紛纏在她的腰肢、手臂、大腿上——怎麼和珊瑚一個樣啊,你們有觸手的都喜歡這麼玩嗎……哦,我也喜歡這麼玩,那沒事了。
“須臾姐,救命!”
須臾詫異地回味了車車的用詞:“除了我會隨著路禹一起死,你們應該不會被牽連吧……這是怎麼……別晃,別晃,我人都要被你晃散架了!”
車車說話本就有些卡頓,慌張之下更是說不出完整的話,好一會,須臾才聽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那些信徒,把一堆兔耳族殺了,取走了耳朵,做成了食物……而且還是以祭祀路禹的名義?”須臾汗流下來了,“路禹不是讓你去制止了嗎,你沒這麼做?”
車車顫慄道:“我,可能,傳,傳達,錯意思了?”
“你這是在問我?那我怎麼回答你啊!”
須臾抱頭,她真的慌了……這事追根問底,也有她分享路禹日常“小資訊”的鍋,以路禹的性格,知道真相絕對不只是大發雷霆這麼簡單,他和塞拉都極度厭惡土味宗教的原始血腥祭祀,可如今事情卻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休眠中的其他召喚物醒了過來,魚丸、靜謐花園,以及深淵審判官靠了過來,就連智商不太高,只會喊哥哥姐姐爸爸媽媽的孵化者也饒有興趣地把大腦袋湊到了一旁。
審判官說:“我一直不敢在主的面前表現得過於血腥,沒想到你的信徒能做得比我還優秀,也許他們應該信仰我。”
魚丸一邊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一邊說:“請罪吧,只要不是故意而為,主會原諒你的,我們可不是鋼琴。”
說著,它還變成了鋼琴的模樣在眾人面前晃盪了一圈。
車車被眾人說得愈發害怕——雖然它挺喜歡這群絮絮叨叨,也很可愛的小蟲子們,但和讓他們降臨至這個世界的主相比,除了捨棄,也別無他法。
一人一車老老實實地出現在召喚神殿,將在夢魘荒林中已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複述給了路禹。
路禹捂著額,長久無言。
車車全部的觸手都蔫了,須臾更是隻敢把玩自己的手指,不敢抬起頭偷瞄路禹的神情。
“是我大意了,信仰的反饋比想象中的要迅速,為信仰而瘋狂的人若不加以限制,只會愈發沒有理智,直至喪失掉基本的人性……”路禹沉沉地吐出一口氣,“那股力量能牽引你至他們的身邊,也能將我承載過去,現在,讓我搭你的順風車,我要親眼看看他們現在的模樣。”
由渦蟲一族開啟的信仰通道十分薄弱,能夠承載的力量有限,因此路禹的視野很窄,只能像是近視眼般看清眼前的物件,根本看不到遠處,並且還有些朦朧,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