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像是過去了一百年,諾埃爾大腦一片空白,對時間與空間的感知隨之視野中出現正午的暖陽以及四周的牆體逐漸恢復。
很疼,胸口很悶,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喘不過氣。
他想要做點什麼,然而手臂卻麻木僵硬,輕微地移動就讓他感覺到了道道電流流淌而過,情不自禁地“嘶”了一聲。
視線的另一側出現了響動,隨著腳步聲,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他還有些晃動的視野之中。
“路……禹?”
他從這傢伙臉上看到了如釋重負的神情,那聲長嘆不知吐出了多少憂慮,隨後他一臉安心地躺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嘶……”傷患處被扯動,諾埃爾疼得直咬牙,“我,睡了多久。”
“四天整。”
“斯萊戈一切安好?”
“因為你之前假死過一次,雖然有流言,但沒人相信是真的。”
諾埃爾沒想到自己的上一次假死竟能為這次事完成鋪墊。
“什麼時候來的?”
“你出事的當天,雖然覺得不一定趕得上做些什麼……”
“緘默她們……沒有自亂陣腳吧?”
“寂靜者一切如常,你不死,他們不會迴歸帝國意志身份,倒是小寂靜迫不及待想要以寂靜者的名義為你報仇。”路禹斜了他一眼,“笑得真噁心啊,你知道自己讓多少人為你擔心嗎?”
“抱歉。”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抱歉對你的愛人們去說吧。”諾埃爾已無大礙,壓在路禹心頭的煩躁一掃而空,混身鬆快的他問,“出門只帶有限的親衛,甚至是偷偷溜出去的……上次是假死,這次快死,下次是不是真死?”
“人太多,驚喜就不是驚喜了。”
“驚喜?驚嚇!”路禹糾正,“你到底偷偷摸摸地在做什麼啊,你那位叫做希露菲的女僕長對此守口如瓶,當晚倖存的最後一位內衛只說你讓他一定保守秘密,看得出,你很受他們信任,到了這一步依舊不鬆口。”
“禮物。”
“哈?”路禹以為自己聽錯了。
“生日禮物,給小寂靜的。”諾埃爾說,“我曾經問過她如果收到禮物,最希望得到的是什麼,她說是劍……很久之前問的,我記住了。”
“你會鍛造?”
“自學的,不算太難……好吧,有些難,我花了一段時間掌握技巧,但是成品多有瑕疵。”
“你是皇帝。”
“就是因為是皇帝才無趣,能以皇帝身份,以錢換來的禮物,過些年就不會記起,就像那些闖入我生活卻又在短暫歡愉後離開的女人……禮物,要有意義,尤其是生日那天送上的禮物,無論對你還是收到禮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