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說絕對,即便是成為了死靈術士,也未必邪惡,但……經驗告訴在場的每個人,最好不要在死靈術士中尋找好人,如果你知道前面插著雷區標識,最理智的應該是轉身離去,不做理會,而不是趟雷。
血肉召喚師也是如此,知識本身無對錯,但血肉與死靈類似,它特殊的特質決定了發現並運用它的人大多不會有著路禹的道德底線。
塞拉認為相較於大多數人而言,路禹是十足的異類,即便在他戾氣最大的時候也不過是發發神經,做事稍微狠辣一些,他掌握的力量在沒有任何道德底線阻攔的情況下足以讓一整個城邦灰飛煙滅。
只要越界,強大唾手可得,而他卻選擇了自我封印。
不知道血肉召喚師們知道為這個世界帶來這份概念的人,是一個道德底線遠比他們要高,自制力極強的人,會不會驚掉下巴。
“不同的召喚物也有不同的針對方式。”路禹突然說,“擬態植物、擬態動物有剋制手段,元素生命有剋制手段,血肉召喚物自然也會有。”
路禹拿起那張染血的卷軸:“等我補齊了模板,實現了召喚,自然能摸索出它的弱點,到時候我會把這份知識製造成冊,免費發放給遠洋商船,讓他們帶往各個大陸……這是我這個始作俑者,現階段唯一能做的了。”
路禹不可能化身成血肉召喚師獵人,與霍古終日奔波只為斬殺邪道召喚師,知識開源,讓所有魔法師知悉血肉召喚物的資訊,反制才是正道。
貓荊欣慰地注視路禹。
雖然多年不見,但勞倫德選中的人,他仍舊沒變……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勞倫德,能一定程度謹守本心已經殊為難得,只不過……路禹沒變的地方似乎有點多,他和塞拉怎麼不太親暱的模樣?
兩人的位置隔得很遠,一番交談下來一次眼神接觸與交流都沒有。
愛而不得的苦澀滋味讓貓荊渴望看到後來者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這份滿足卻在兩人身上落了空,知悉塞拉取向小秘密的她不免有些難過……看來兩個人只是有默契,卻對不上感覺。
想到這裡,為懷孕的雷芙祈福時悸動的內心逐漸平息,她決定不過多談及這方面的話題,以免路禹和塞拉都尷尬。
貓荊的髮絲顫動,一縷銀白色從烏黑的瀑布中一閃而過,塞拉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幕。
“您的頭髮裡,是……”
此時貓荊才想起來,她連忙伸手探進頭髮中,輕輕托住了有些慌張,扒拉著她的脖頸不撒手的小不點。
水妖精的現身讓會議廳內的所有人,包括史萊姆們都投來了視線。
路禹滿臉不可思議,他看了看貓荊,又看了看這個有著精靈模樣,身軀卻縮了水的迷你小人,嘖嘖稱奇。
“你是說,它稱呼自己的種族為妖精?”塞拉詫異,“確定這不是它的名字?”
貓荊說:“當然,她很明確地表達了這個意思。”
“她,表達?”西格莉德懵了,“那邊也說梅拉語,或者是科萊語?”
貓荊嘴角上揚,她伸出食指輕觸妖精的腦袋,在眾人面前慌慌張張小不點臉上的忐忑的神情逐漸消失,她被貓荊託著放置在了桌面上,任由一個個腦袋擠過來,好奇地觀察著她身體的每個細節,為此她還刻意伸展了腰肢,扇動迷你的蝶翼一陣翻飛,輕盈的身段讓人忍不住想要鼓掌。
就在大家想要追問貓荊更多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突然在每個靠近她的人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