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們。”他說。
璐璐詫異道:“你……是魔神,還是厄羚?”
“只是加斯洛回憶中的模樣吧,但沒區別,能見到他的末日,我很滿足。”
精神世界亂戰讓路禹的頭仍在刺痛,他捂著腦袋,問:“你為什麼沒有消失。”
“伱們還沒有殺死那位虛假的神明。”厄羚說,“【呢喃者】失去了操縱它的人,但不這意味著它會隨之消失,維持它存續的基礎仍然存在。它還活著,我自然也能延續。”
厄羚進入加斯洛操縱的法陣節點,它下意識想要控制,發現自己無法操縱任何魔力之後,頹然地笑了笑。
“你想怎麼做?”塞拉問。
“殺死所有異化信徒,【呢喃者】就會失去扭曲的力量,它本不該誕生……這裡,死去太多太多的人了,該結束了。”
“他們還有救嗎?”
“長達數年的藥物刺激、精神遏制,只要離開【呢喃者】他們就會立刻死去,對於他們而言,【呢喃者】構築的精神世界才是真實,他們已經無法活在我們所處的現實。”厄羚解釋。
路禹瞄了一眼有些消沉的璐璐和塞拉:“我來幹吧。”
厄羚與路禹四目相對,少頃,他引導著路禹進入法陣之中,並將能夠產生連鎖反應的節點分別告知。
“如果我這麼做,你就會徹底消失,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厄羚頓了頓,還算清秀的臉蛋上莫名浮現出留戀的神色,他飄至窗邊,嗚咽島的核心區,風雨阻隔了他的視線,令他無法看到更遠的地方。
“我很羨慕你們。”厄羚說,“如果我能離開杜爾德蘭就好了……”
“你為什麼會和加斯洛在一起?”塞拉沒看過厄羚留下的文書,困惑地問。
如此強大的法陣刻畫者,在整個杜爾德蘭確實聲名不顯,這也太奇怪了。
“誰讓他有錢呢。”厄羚無奈地笑著,“作為一個專精法陣刻畫的魔法師,我需要支援,可偏偏我是覺醒者出身,沒有體系地學習過任何魔法,一切僅靠自己摸索,在杜爾德蘭,我這樣的人總是受到排擠,即便我向聯合體的人展示過我的技藝,但僅僅是因為我沒有答應他們某些無理的索求便上了黑名單……”
“只有加斯洛向我發出了邀請,早在格拉納漢慘案前他就扶持我長達三年,那些只在頂級魔法師圈子流動的素材也是他近乎無償地贈予我……除了選擇他,我又能選擇誰?”
厄羚仰望天空:“我沒得選,不是嗎?”
璐璐的內心沒來由被刺了一下。
“你的法陣知識,即便在杜爾德蘭之外,也能讓無數人歎為觀止。”作為行家,塞拉由衷地讚歎。
厄羚回頭微微一笑:“在你挖出盒子的宅邸下方,還有一個箱子,裡面是我留存的一些手札……帶走吧,會對你們有些幫助的。”
說完,厄羚又看向了路禹:“我知道你有召喚英靈的力量,我也確實有一些能夠支撐召喚的遺物,希望你能全部收集起來,要麼封存,要麼摧毀……永遠不要喚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