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莉德等了一會,發現萸草沒有繼續介紹,困惑道:“這個不是路禹的嗎,你不揭開嗎?”
萸草尷尬地揭開綠布,一團栩栩如生、黑黢黢,似乎活過來的大號煤球呈現於西格莉德視野之中,那從幽邃黑煙中延伸出的觸手肆意地舞動,如同植物的藤蔓,纏繞、並想將與之接觸的一切榨乾、吮吸殆盡。
“呃……”西格莉德指著煤球,“所以你覺得,這就是路禹?”
萸草連連擺手:“誤會誤會,我只是覺得應該面面俱到,每一種造型都準備一些。”
“路禹大人的因為我想突顯其召喚物的特性,打算在他的凋像後再配套一些召喚物的凋像,但是不太清楚他心目中能夠入選並且一起合影的召喚物都有哪些,索性先不做。”
“當然我也清楚這顯得過於複雜繁瑣,但考慮到晨曦領未來大機率都會忠誠地信仰著三位領主大人,我認為這些細節是必須緊抓的。”
最早來到晨曦領的教國成員們,不知不覺間不僅適應了身份的轉變,也將屬於曾經的教皇深埋心底,轉而選擇遵從教皇與內心的指引,全心全意地信仰起了能夠指引他們步向理想未來的領主們。
這份尊重與信仰需要被正視,起初只是一些人用木頭凋刻出領主們的模樣,逐漸的,已經開始有聲音希望土木組承擔起這份責任。
“凋像倒還好,如果朝著神龕一面去發展,也不知道他們三位是否願意。”西格莉德託著腮喃喃道。
正想著,黃昏扇著小翅膀急匆匆趕來,將已經閃動許久的凋像塞入西格莉德手中。
資訊來自情報組的米來與格羅夫,只聽了幾耳朵,在場三人都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自從三位領主離開梅拉大陸後,梅拉大陸的情況一日三變。
禁魔教派一夜之間由暗轉明,堂而皇之地借傳教與諸多城邦發生衝突,光是與教國、塔妮亞的摩擦數量便激增了數倍,甚至一度透過教徒洗腦策反了一些光輝神教徒為己所用。
學派聯盟遭遇襲擊後發動全面反撲,對禁魔教派、澤尼爾、塔妮亞三股勢力開始了包括但不限於暗殺的種種手段,魔力潮洪流拍打而過,面對一個個崛起於新變化之上的群體,他們再無過往那般遊刃有餘的模樣。
嗅到梅拉徹底大亂,秩序即將重組的各路“有豸之士”紛紛支起旗幟喊出口號,有的圈地暗搓搓厲兵秣馬,有的當即背離四大國統治自立,還有的則是藉由新“學派”之名趁機重組學派聯盟,試圖擁有新時代一席之地。
這群完全叫不上名字的草頭王從各個角落鑽了出來勐刷存在感,晨曦議事廳的梅拉大地圖幾乎一天一變,負責修正地圖的薄暮總是對著這群蟲豸惡魔低語“能不能死一死,能不能死一死”。
也許是薄暮確實擁有預言屬性,也許是薄暮的誠意感動了世界意識,共襄盛舉的來了。
梅拉東部,那些自人族崛起後就始終不敢覬覦西邊鄰居們的異族面對科德左恩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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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尼斯用自己的愚蠢親自驗證了一句話——不要輕易地用出你的真本事,否則別人會發現,你沒什麼本事。
對海妖的征伐失敗令長期覬覦四大國領土的異族們久違地嗅到了機會,舊時代的領袖學派聯盟親自下場彈壓各方反對者更是令他們知曉了魔力潮滾滾而來碾碎的不只是陳舊的知識,還有昔日那近乎牢不可破的秩序。
惡獸伯爵領,這處四大國最東處與異族接壤的橋頭堡沒有被攻陷,異族們透過惡獸伯爵領周邊的領地長驅直入,直搗科德左恩各大城邦。
惡獸伯爵領沒有失職,它對於異族依舊是天塹,但可惜的是,自狩獵覺醒者以來,民心動盪的科德左恩內部已經出現了大量不滿,這些積蓄在火藥桶中的憤怒最終在戰爭爆發時徹底爆炸,一連數個城邦的領主還未來得及組織人手防禦,便發現城中的魔法師已經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據西格莉德所知,領主大人那位酷愛研究人體美的皇帝陛下此刻正在征討入侵中的海妖,四大國已亂其三,僅存的教國面對日益嚴峻的異族侵略壓力,想必也無法獨善其身。
“真夠亂的,還能更亂一些嗎?”
“西格莉德小姐,出了一些事情,恐怕需要你親自出面。”
海鳥傑弗裡的突然出現讓西格莉德內心咯噔一下,他之後所描述的事情更是讓西格莉德不自覺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