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個人轉進一個小巷,幽寂的空間中,他們的聲音開始迴盪。
“她……活該……你別碰我,我…嗝兒,沒醉。”
“她就是……活該…被盯,上。”
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人家想要資訊就賣……不懷好意…又怎麼了,關我們什麼事,有錢不賺,王八蛋。”
“摳摳搜搜的傢伙,運氣好,會說話,靠上了大腿罷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區區,原生者。”
“算了算了,少說兩句,把錢幣兌換,我們去外面蹲一段時間,聽說那些人褻瀆了至高鐵律,也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我們。”
“牽連,我們這種小人物,誰在乎?”他放肆地笑道,“還不準人正常討論吃喝嗎?”
一整隻全羊從天而降,重重摔落地面,被開膛破肚,仍在滲血的身軀讓醉氣熏熏的一行人先是遲疑,而後警覺。
“什麼…什麼人!”
看到飄然而落的路禹,每個人因為醉酒而泛紅的臉刷地一下變了,白與青在交替。
“繼續說,我還想聽聽。”路禹平靜地說,“怎麼都不說話,是因為醒酒了,沒勇氣,還是隻敢背後議論,不敢當面直言?”
又是一陣沉默,但整個冒險團已經進入了戒備的狀態。
“克諾,賽麗莎,老實說,我對你們的觀感並不算好,有句話說得好,第一印象格外重要,我們的初次相遇說不上美妙,你對我的指責我仍然清楚記得,你們的挖苦與辛辣諷刺仍舊刺耳。”
也許是酒精仍在起作用,克諾按捺不住梗著脖子,結巴地開口:“怎麼,怎麼,你是覺得自己毀了別人的素材有理?”
路禹呵呵笑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著。
“當時我的心情很好,我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所以我願意視你們的無禮要求不見,願意同情、憐憫你們這些為了生計與收入出生入死的冒險者,在你們身上,我投射了曾經遇到過的另一群冒險者,他們勤勞、善良、懂得感恩,團結互助,我與他們的相遇是美好的。”
“另一個人則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最後一人大度地選擇不計較。”
“你在我們這裡的第一輪投票十分安全的過關了。”
“但是……”
路禹平靜的語氣裡滲出一股冷意,幽寂的巷子裡,他的聲音如吟遊詩人故事中的惡魔之音在迴響。
“這是體諒,是憐憫,是施捨,也是我身為強者的自制,你們從來不具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所謂毀壞素材,不也能理解為你們狩獵技藝不精,險些害死旁人嗎?你們沒有苛責我這個路過者行窮兇極惡之事,不也是害怕隊伍中的赫蘿拉是個外人,嘴巴不牢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路禹笑了,“這個世界的道理從來都是強者來說,弱者旁聽,我認為有道理的,才有道理,我認為沒有的,都是垃圾,你有什麼資格為我定義?”
路禹話語中的不善之意溢於言表,每個人都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機。
賽麗莎警告道:“格格蘭城內禁止私鬥,違反者會被逐出城邦,你的晉級名額也會被取消。”
“其實我對你們冒犯我沒什麼感覺,你們這樣的小人我見過太多了,像是蟲子,不值得計較。”路禹沉聲說道,“但我的徒弟被殃及了,你們要為自己洩露的資訊付出代價。”
“我怎麼知道那群人問我那些事情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