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內,一個血肉模湖的狼人被鎖鏈緊緊束縛,緊貼牆面懸於半空,兩個用沾滿鹽水鞭子抽打得快要脫力的人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望向身後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
正值寒冬,但瘋凱文卻依舊穿著短衫,裸露的肌膚紋著各式各樣傳聞故事中的惡鬼與兇獸,隆起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而起伏,那些存在於傳說中的怪物似乎活了過來。
桀驁不馴的狼人臉上流露出了恐懼,不知是對栩栩如生的紋身,還是對瘋凱文字人。
雖然虛弱,但他仍舊奮力大喊:“你找錯人了,我不認識你,也沒得罪過你的人,我只是個路過的冒險者!”
瘋凱文很享受狼人的態度變化,他一向認為讓人畏懼自己是生存的第一要義,尤其是時值亂世。
“放心,沒找錯人,就是你。”
“可我真的不認識你們!”
“這不重要,我只是需要一個看上去身強體壯,能經得起折騰的試驗品,而你很合適。”
說完,瘋凱文將手按在了狼人的額頭,伴隨著頌唱,魔力化作無數絲線滲入狼人體內,體格健碩的狼人沒能支撐多久便兩眼翻白,渾身急顫,又過了一會,已是生機全無。
在瘋凱文的注視之中,狼人的靈體緩慢地浮現在屍體之上,它迫不及待地以魔力牽引,像是馬戲團中的操偶師,這份新鮮的靈體順利地聽從了命令列動。
愣了一會,瘋凱文哈哈大笑。
自從探索並掌握死靈魔法後,他一直在提升自己在這方面的造詣,而如今,他終於可以透過製造死亡本身獲取靈體,而非只能操縱行將破碎的脆弱靈體為己用。
“首領大人,尹斯科那傢伙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個戴面具的怪人。”
剛剛有所突破的瘋凱文笑著擦了擦手,但在見到尹斯科之後,他的笑容迅速褪去——他沒有看到尹斯科帶來自己想要的東西。
瘋凱文陰沉著臉坐下,一言不發,輕蔑地凝視著尹斯科,順帶著掃了一眼他身旁的面具人,那輕微的魔力波動令他更是輕視。
尹斯科從口袋中摸出一大塊金磚放在桌面上:“這是我們為數不多能提供給你的。”
瘋凱文陰陽怪氣道:“難道福利院的人都這麼耳背,聽不懂我的要求嗎?我何時說過只要這麼點?”
“你提出的要求,恕我無法滿足。”尹斯科凜然道,“拳頭大小的禁魔素材,或是至少是能夠參與鍊金或煉藥的大量高位階素材,我們福利院本就將大量的錢財用以採購藥物和食物,根本沒有足夠的盈餘。”
“沒有足夠的盈餘?”瘋凱文哈哈大笑,“沒有盈餘就別辦了吧,你騙得了誰,只要是有心的人都能發現你們的闊氣,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哪來的積蓄,但給那些窮人不如給我,至少我還能給予你一些庇護。”
他的聲音突然低沉:“尹斯科,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滿足我的條件,否則,下一次你將不會是看到死去的動物,也許是死去的同伴。”
“你對於一個始終熱衷於救助普通人的福利院所做的事情是否過於無恥?”
房間裡的溫度剎那間下降到冰點,瘋凱文陰冷的目光在說話的面具人身上停留了許久,最終陰狠地強調:“你該慶幸我今天心情好,否則即便你是隨尹斯科而來,也要把命留在這裡。”
“你說我無恥,難道你們就不無恥?”瘋凱文睨著尹斯科,意味深長地說,“誰會經營一項長時間沒有油水可言的生意呢,除非這其中大有可圖,讓我想想……那些在福利院無緣無故病死的人,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