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王愣住了,它僵硬地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尾巴。
很顯然這是一次教科書般的外交事故,松鼠王已經在思考這是否是渦蟲一族奇妙的種族禮儀,又或者是否割尾巴就是一種必要的結盟儀式?
路禹捂住了臉,在門外觀察的血肉戰車回想起了自己咀嚼時那股古怪的味道與奇妙口感,十分人性化地閉上了所有的眼睛,似乎在思考自己究竟有著一群怎樣奇葩的信徒。
在路禹的阻止下,松鼠王結束了自己的斷尾糾結,松塔與尾巴的交換意味著兩個種族正式進入了合作時代。
對於由自己神明一手促進的結盟物件,渦蟲對松鼠們極為尊重,由族長親自帶領他們進入渦蟲一族佔領的洞窟深處,並主動分享他們依靠鑽縫打洞掘出的地下泉。
在魔物遍地的密林,水源往往是爭鬥的重災區,生態位上的優勢種總是在這裡以逸待勞,能擁有一處完全屬於自己的水源簡直像是做夢。
與松鼠王一般開始覺醒的小松鼠們很快就適應了這群黏黏湖湖的怪異朋友,騎上他們的身體,宛如乘坐觀光纜車一般四處遊逛。
煤球三人注視著這一切,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他們沒有打破這份對於渦蟲和松鼠而言格外和諧友好的氛圍,而是悄悄地離開了。
等到反應過來的渦蟲族長四處尋覓自家神明蹤跡時,已經為時已晚,原本歡天喜地的渦蟲一族陷入了短暫的消沉之中——他們甚至沒能好好感謝神明大人。
一位渦蟲的提議得到了所有渦蟲的同意。
“我們需要描繪下智慧之神與‘主’的模樣。”
光滑的巖壁上,血肉戰車與煤球的身姿在彎彎扭扭的一道道線條勾勒下逐漸成型。
】
渦蟲深深銘記著智慧之神的叮囑:主在一切之上。
煤球高懸於壁畫頂端,如同太陽之於大地之上的萬物,而在他的下方,則是擁有著無數腦袋,獨屬於自己的睿智神明。
……
……
對於本地人而言宛如絕地的連綿大雪山被路禹不費吹灰之力的飛渡而過,歷時一天有餘,那刺瞎人眼睛地皚皚白雪盡頭浮現出了一點耀眼的黃斑,而後迅速變成一線。
這是格外神奇的景象,高聳雪山山脈盡頭是一處落差接近兩百餘米的斷崖,斷崖下方有著因為雪水融化而澆灌出的綠植區,再向前一段距離便是黃沙漫天之地。
這一冷一熱的交界處沒有智慧生命生存過的痕跡,倒是有著不少魔物慵懶地躺在水源地附近,似乎是過慣了守株待兔的生活。
一點點飄入浩瀚炎砂,煤球迅速意識到為何這片區域被稱之為死亡禁區。
太陽光不是十分毒辣,但是煤球之軀卻顯而易見地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熱浪的擠壓,這裡的熱風宛如一大盤熾熱的開水直撲臉龐,沉悶而火辣。
梅拉土地富饒,沒有沙漠存在,因此這還是塞拉和路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極端地形帶來的壓迫感。
不知道飄了多久,一片死寂的黃沙世界中,地面開始顫動,周圍沙山上的沙子簌簌流淌。
在煤球詫異的目光中,一頭巨大的鯨魚從沙海地下一躍而出,它與海中的鯨魚體型體態一致,面板卻呈現土黃色,且表層彷彿覆蓋了岩石鎧甲,看上去像是一艘移動的鐵甲戰艦。
“這是,沙鯨?”塞拉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