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埃爾身邊的小寂靜神情一凜,她難得地對自己的皇帝露出了欽佩之色。
如果他一直能如此正經、嚴肅且認真,那該有多好?
路禹與諾埃爾對視了一眼,無聲地笑著,那笑容中,是對於未來的迷茫與現實的無奈。
梭倫皇宮對於路路而言十分熟悉,她仍被稱之為深紅魔女的時候,曾無數次陪伴塔妮亞來到這裡,或是前往皇家藏書館閱讀那些野法師終其一生也無法觸及的藏書,或是進入法師塔,欣賞那些高傲排外的皇家、學派法師演示他們自認為強大無比,卻錯漏百出的自創魔法。
欣賞那群蠢貨把一個個魔法搞砸,灰頭土臉,是深紅魔女路路最有效的解壓方式。
穿行於深灰色外牆的大理石宮殿群之中,路禹感覺自己像是被巨人丟進彌諾陶洛斯迷宮中的螞蟻,如果沒有路路貼在耳邊為他細心地介紹周圍的建築,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像個無頭蒼蠅。
“這裡建築上的浮凋好像均是,飛禽?”
看著那被冷硬的線條勾勒於氣勢恢弘的巨型大理石立柱之上的一隻只飛禽,路禹嘖嘖稱奇。
“這些都是梭倫建國之後刻上去的,原先這些建築之上的動物是‘鴞’。梅利亞斯覆滅之後梭倫接管了巨鴞的大部分寶物,這裡的許多宮殿時代可以追朔於梅利亞斯統治時期,古樸而精美,而梭倫不捨得毀壞,但又想有別於巨鴞這隻腐朽的巨獸,因此在後起建築之上點綴起了飛禽,將那零星的巨鴞淹沒於數量眾多的鳥類之中,以‘鎮壓’它的氣勢。”
“不過看起來,巨鴞最終還是比這些脆弱的飛禽要強大,它沒有被鎮壓,早已脫困。”
路路嘲笑著伸手撫摸牆體上因為沒有維護已經缺失了半片羽翼的巨鴞,看著它似要撲擊而下的捕獵姿態,搖了搖頭。
與諾埃爾一起出現的路禹迅速成為了庭院中眾人的焦點,暴食者的名字被不斷地提起,各族領袖均顯露出了異色。
諾埃爾拍了拍路禹的肩膀:“你今天的麻煩不小,各族雖然有感於你戰時的貢獻,但是又對你今日的‘命運’有些擔憂,故而有些躊躇。”
在即將入座前,諾埃爾又問:“對方有七個人,你能應付嗎?”
“浸染期間,你進行大清洗時,親眼見過血嗎?”
“見過,但是不多,死人我一向不怕,他們無法傷害我分毫。”
“那慶典開始之後你少吃點東西。”
諾埃爾與寂靜者們一怔,看著路禹落坐於不遠處的,他們有心詢問,但卻又覺得不太合時宜。
“陛下,暴食者閣下恐怕要…”一位寂靜者壓低聲音說。
諾埃爾敲了敲桌面,陷入了沉思,滿心憂慮:“完了,我來之前沒吃飽…小寂靜,快找些甜品給我墊墊。”
寂靜者徹底安靜了,他們總是為無法與自己的陛下思路同頻而感到迷惑。
須臾自顧自地斟茶倒水,攔截路過的餐車,很快便把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你真是被西格莉德感染了。”路禹無力吐槽須臾比他名號更像是暴食者的行為。
須臾一邊撕扯著肉排,一邊說:“等下你總歸是需要我出手的,先讓我吃飽,等下為你出氣。”
路路有些心寒地環視四周,她發現到訪的各個梅拉大族領袖都在有意無意地注視著自己這一桌,但是卻沒有一人起身走向這裡。
“你的召喚模板拯救了不知多少人,而他們卻因為七位頂著虛名的大師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