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之物變得傷痕累累,情緒激動的安德魯在聽了路禹的一番話之後,先是慌張,而後便是顯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襲殺貴族,這可不是小的指控。
這個時代的很多地方,貴族殺普通人,若是律法寬鬆些,甚至沒有責任,無非賠償了事。
尋常王族追究下來,也是不輕不重地在自己的領地釋出罪己宣言。
這個宣言就不是給下面人看的,而是告訴王族,自己對王族制定的律法沒有任何意見,並且會在保證大家利益的情況下,不再犯錯。
緊接著便是向王族敬獻一些褻瀆律法的小心意,大家皆大歡喜。
若是殺的是奴隸,那更不會被追究責任。
交易完成後,奴隸便是私人物品了,是死是活都看主人家心情。
但若是你襲殺的物件是脫離了一般階層的騎士,有爵位的貴族,哪怕是最小,最沒地位,不受人待見的貴族,你都會惹上大麻煩。
在事態不到你死我活的情況下,明牌襲殺,就是毀壞大家一起制訂下的規則。
安德魯很清楚問題的嚴重性,可問題是…他的破魔人偶雖然能動,但也僅僅只是能動,她的動作完全不受控制。
有一次啟動後,破魔人偶對著他使出了連環巴掌,把他臉都打腫了。
修改法陣,成功巢狀之後,破魔人偶行動就變得十分混亂。
渾身抽搐一樣胡亂抖動,噗通一下倒地上,像條魚一樣扭動身子才是常態。
路禹說她動作連貫,行動敏捷,一套軍體拳差點把路禹打重傷…
安德魯實在想象不出那種畫面。
路禹見到安德魯不信,示意他跟自己進屋。
一根火把被路禹交給安德魯。
“照照看,這就是我和她對戰留下的痕跡。”
玄關處,大量白色的劃痕在火光照耀下顯現而出。
門背後的牆壁上,一個幾處撞擊後產生的凹坑清晰可見。
安德魯伸手去摸了摸,碎石與牆灰簌簌而下。
路禹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深夜前來,自然不存在臨時製造出這樣的場景矇騙自己的可能性。
雖然安德魯有些奇怪牆壁上的凹陷處有類似八爪魚一樣細長觸手的印子是怎麼打出來的,但他沒心思去細細思考了。
自己的人偶,真的動起來,打算殺人?
殺的還是自家的租客,一位四處遊歷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