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水元素從雪花中鑽出,化作一道道鎖鏈,纏繞在鋼琴的粗壯的三條腿上。
將水元素轉化為冰元素之後,素那法又用最後的魔力在鋼琴的頭頂生成了一枚尖銳的冰錐,精準地刺進鋼琴的頭顱。
一直以來被攻擊一聲不吭的鋼琴發出了刺耳的嘯叫聲。
有效,但是素那法毫無喜悅的表情,只有震驚。
這是六階魔法啊,素那法足足用了半分鐘進行準備,傾盡全力才釋放出來的。
同等實力的魔法師被困在其中,遭遇水牢和冰錐的突然襲擊,大多沒有幸存的可能,可是鋼琴竟然在吃痛後不斷地咆哮,鎖死他大腿的鎖鏈竟然連續被掙脫,如果不是伊扎雷比和吉爾巴託斯同樣釋放了火屬性和雷屬性的高階魔法,炸得鋼琴踉蹌後退,他恐怕已經要用蠻力錘擊水牢結界,脫困而出了。
“白眼,你不是說這個傢伙是召喚物嗎,難道沒有時間限制嗎,還有,為什麼找不到他的召喚師!”素那法強忍著魔力枯竭的眩暈,對著歐爾庫斯大喊。
此時的她已經顧不上禮貌,直呼了歐爾庫斯那個帶有歧視意味的別稱。
“惡魔,怪物,瘋子,你會被詛咒的!”
眼見肯尼薩被啃食成一副骨架,蘭迪被分食殆盡,羅沓已經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只能透過辱罵召喚出鋼琴的召喚師來緩解內心的不安。
聽見素那法的話,他也望向了歐爾庫斯:“解決召喚師就能解決召喚物,對不對?”
像是重新燃起希望的羅沓抬起頭,然而看見血流成河的駐地,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頹靡。
想也知道,召喚師一定躲在極為安全的地方,藍水的殘兵絕對死死地在守護著他。
面對一堆會拼命的人,哪怕他們是六階魔法師,也只會被群毆至死。
從被燒焦的土地上打掃出一些零星地血肉進食之後,鋼琴再度恢復了狀態,被困在水牢之中遭受冰錐襲擊的他嘯叫不斷,兇戾之氣壓得素那法等人喘不過氣。
進食的慾望一浪高過一浪,品嚐過肯尼薩和蘭迪之後,鋼琴迫不及待地想要品鑑強者的血肉,於身軀表面生長出的一朵朵小“海葵”不斷地分泌出白色的黏液,那是飢渴萬分的鋼琴流下的口水。
“醒醒吧,我們輸了。”
歐爾庫斯戳穿了同伴們停留在此,不退不進的最大原因——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頃刻之間,戰場局勢完全逆轉。
即便他們被藍水十分搞笑,噁心的金汁炸彈打得猝不及防,留下了“臭名”。
即便會被摩斯塔納諸族恥笑,但是他們依舊攻破了藍水的北,東二城,消滅了近三萬的藍水士兵,而自己損失不過三千餘人。
這個戰損比足以令塞列爾各戰線士氣高漲,令國內的民眾振臂歡呼。
不久之前他們已經佔領了西城城牆,攻進了南城城內,炮火壓得藍水聯軍無法呼吸,反攻無法集結,只能被動地被他們無情地掃蕩,不給機會的抱團推進,一點點從城內抹除。
他們本該站在藍水城廢墟上喝慶功酒,將殘黨屠滅,向陛下上奏捷報。
他們本該成為那個為帝國一雪恥辱的英雄。
他們本該沐浴在榮光中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