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知道的知識,對於本地的土著而言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只要成功運用便能帶來數不勝數的死亡,即便有六階魔法師坐鎮也無法阻止她,因為雙方對於魔法的理解已經有了差距。
因為她確實是天才。
在最高戰力只有四五階的地方,她只要使用自己的知識便會影響當地的勢力平衡,而一旦與當地的人深入接觸,即便是出於好意留下知識,都可能為這個地區帶來意想不到的災禍。
為了避免那種可能性的發生,她只能最大程度的抑制自己在知識方面的傳授。
“你現在正在佈置的那個法陣,能殺死多少階的魔法師?”
各大街區為了路禹戰術擦屁股的法陣佈置起來都很簡單,唯獨現在這個,夜水服用了不少璐璐緹斯提供的藥劑,吸收了大量的魔核跟水晶,都沒有刻畫完畢。
法陣的複雜,遠超夜水的想象。
法陣佈置的時間,超乎了路禹的估計。
而璐璐緹斯對此的回答是“這個法陣和別的不太一樣。”
“不太清楚,我之前沒用它殺過人。”
璐璐緹斯的話讓路禹噎住了,好一會才吐槽:“可你花的時間還挺長的。”
璐璐緹斯強調道:“雖然我沒用它殺過人,但是它被創作出來卻是為了對付一個你知道的人,而且她的確吃了大虧。”
“誰?”
“兔子。”璐璐緹斯說,“如果下次你見到她,對她說燎兔毛,她的表情一定會很有意思。”
……
……
歐爾庫斯趕到了藍水北城外,正如傳令官所說的,這裡真可以說是臭氣熏天。
目之所及,北城的殘垣斷壁全部被染成了黃褐色,那些汙物落地時留下的濺射狀痕跡到處都是,濃郁的臭味不斷地飄散,使勁地往每個人的鼻孔裡鑽。
塞列爾專門負責修路搭橋,清掃戰場的工兵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慘烈的景象,如若不是軍令如山,他們甚至不打算在這惡臭的地獄裡工作。
不情不願來到這裡的工兵紛紛催促著被塞列爾抓來的各族奴隸工作,自己則是能偷懶一點是一點。
負責救援的醫師們帶著面具,從屎山血海中尋找著倖存者,強烈的責任感讓他們克服了惡臭,不斷地往返於甕城與北城外,然而他們的努力卻收效甚微。
爆炸造成的第一次傷害,灼熱的金汁迸發的第二次傷害,金汁沖天而起又重重落下淹沒的第三次傷害,足以殺死任何沒有防備計程車卒。
醫師們找到的大多數齊整的屍體都有著大範圍的燙傷痕跡,比起那些在爆炸中死去的幸運兒,這些人承受的痛苦更甚。
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一個個散落各地被醫師們找回來的殘肢被擺放在一塊,在找到身份標識牌之後,它們就將被焚燒。
忍著惡臭,獨自來到這裡的歐爾庫斯看到了逐漸被水魔法洗淨的廢墟中裸露出來的人體零件,也見到了那些被堆積在一塊,在火焰中化為灰燼的屍體。
血肉,殘缺,因為同伴身死開始升騰的怨氣,躁動的空氣,令人不安的廝殺聲…無數畫面在歐爾庫斯的腦海裡交織,旋轉。
因為召喚事故受傷的眼球開始刺痛,歐爾庫斯渾身不住的顫抖,一股由靈魂深處衝出的悸動開始嘶吼。
任由那個衝動引誘著自己的內心,歐爾庫斯用力地冥想,在內心深處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