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扎雷比就算能猜到路禹的意圖,他也沒辦法反抗,只能順著路禹的劇本走。
損失近半的馬匹,大量的傷兵,在路上過多糾纏都可能讓局面變得更糟。
伊扎雷比還不能走小路,讓自己不成為那個被諸多種族圍觀的猴子,因為小路往往崎嶇難行,不便戰馬通行…而且傷兵經不起如此折騰。
得知路禹的計劃之後,藍水高層對於路禹的佈置徹底歎服了。
路禹卻連連擺手:“運氣好罷了,還是伊扎雷比自己露出了太多的破綻,而且塞列爾太自大了。”
路禹沒有自謙,對於自己目前的能力極限,他還是有些數的。
唯一的好訊息是,塞列爾近一百年來根本沒有大規模戰役,而小規模摩擦不足以校驗一個人真正的實力,透過單純的理論知識出來的統帥和真正經歷了戰火洗禮的截然不同。
因此伊扎雷比表現出來的水平很可能已經是塞列爾數得上數的狠角色了。
這隻塞列爾第七軍,從戰略意圖,到戰術佈置,再到所作所為,都突出一個兵行險著,換句通俗點的話說就是“貪”,而且這種貪肯定不是一個軍團能夠自行決定的,至少戰略目標的制定一定是來自於更高層。
一萬多人的孤軍插入敵後,又想完全戰略目標,又想盡可能地獲得更多的潛在利益,實在是沒把摩斯塔納中南部的種族放在眼裡。
但凡塞列爾上層尊重一下敵人,伊扎雷比也不敢這麼放肆,最終在路禹這個剛出道,堪稱摩斯塔納小趙括的人手裡吃這麼大的虧。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需要我們鳶尾配合你嗎?”小可露兒急忙問。
路禹謝過小可露兒,正色道:“接下來藍水,月影,鳶尾全都靜默,秋收將至,三族都以儲糧過冬為首要任務。”
“藍水,月影,鳶尾,請繼續實行堅壁清野,我們的目標暫時還不是消滅塞列爾第七軍,而是讓他們無功而返。”
月影狼人的特使遲疑片刻,問:“如果精靈和龍族向我們發出命令,我們該怎麼辦?”
路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桌面上的地圖,說出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思考的問題。
“我一直在思考,塞列爾敢把這麼一隻孤軍放進敵後的底氣是什麼,執行牽制前線,瓦解反塞列爾聯盟這個戰略目標收益很大,值得一試,我可以理解,但這確實太過於冒險了。”
“他們哪來的自信這隻軍隊能夠在執行完戰略部署之後,安然撤退。”
“我不太習慣把敵人想得太蠢,所以我構建了一個合理化他們行為的模型,不斷地填充各種因素,試圖找到一個理由。”
“直到剛才戰鬥結束,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路禹說:“與我們作戰的是塞列爾帝國七杖伊扎雷比,他也是塞列爾最頂級的七位魔法師,這樣一個人攜帶四千人的精銳騎兵繼續深入摩斯塔納南部…”
路禹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丟出了那個讓所有人細思極恐的問題。
“誰在指揮剩下的一萬大軍?”
會議大廳裡眾人面面相覷,許多人都已經洞悉了路禹這個問題中蘊含的,最重要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