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軍隊在入冬時就會離開這裡,到時我會放你離開這裡。”
歐爾庫斯的話令正在兇猛乾飯的麵包停了下來,雙手捧著烤土豆的她活像一隻松鼠,而不是狐狸。
“你不像塞列爾人。”麵包說。
歐爾庫斯呵呵一笑,已經猜到答案的他鬼使神差地問:“什麼樣的人才是塞列爾人?”
麵包悶頭吃了一會,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注視著歐爾庫斯。
“你是個好人,和他們不太像。”
歐爾庫斯很想笑,但是不知為何,他的笑音效卡在了喉嚨裡,只能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我要是你,就不會用好人或者壞人去形容一個人。像我,我一向用立場來劃分人,在我看來,立場決定了一個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你之所以會覺得我是個好人,只是因為我給你吃飽飯而已。”
“可你也沒虐待我。”
“但也許我殺了你的族人,也許我下達了屠殺的命令。”
麵包低下頭,喃喃道。
“我被他們從族人堆裡薅出來時,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那種充滿慾望…以及很難形容,讓人十分不舒服的眼神。”
“我能感覺他們發自肺腑地感到愉悅,他們似乎很享受發生在我們身上的苦難。”
“可你沒有…”
歐爾庫斯寫字的手抖了一下。
“雖然你總是陰著一張臉,像是我族裡嚴肅的長輩,看上去很嚇人…可是我能感覺到,你似乎心事重重,而且你似乎並不喜歡這個地方…”
歐爾庫斯站起身,踱步到麵包身邊。
那張比以往看上去還要陰鬱的臉,以及體型和身高的差距讓麵包打了個顫。
以為自己說錯話的麵包渾身顫抖。
歐爾庫斯伸出手,把什麼東西放到了她的腦袋上。
麵包的狐狸耳朵下意識地抖了一下,然後努力地往中間擠,感覺出那是個罐子。
“幹吃沒味道,這是我的私藏,拿去吃吧。”
麵包取下腦袋上的罐子,發現裡面裝著金黃色,粘稠的液體,開啟一聞,驚覺這是蜂蜜。
回到桌子後的歐爾庫斯提醒麵包:“我建議你把我當壞人比較合適,也許某一天我們還會在戰場上相遇。”
麵包吮著站在毛茸茸小手上的蜂蜜,剛露出的笑容就被歐爾庫斯的話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