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直接殺死他們,不該玩弄他們,你本就不打算放過,又何必這麼做!”
“因為我們贏了,所以我有權利這麼做。”
蘭迪對於吉爾巴託斯的說教很不耐煩。
“你覺得如果我們輸掉戰爭,塞列爾人的下場會是什麼樣?”
“別忘了我們先祖在書裡教過我們什麼?”
蘭迪咬牙切齒:“趕盡殺絕!”
“被佐列高斯從故土趕出,沿途各城邦是否有同情過我們的先祖仍是孩子,給予我們麵包,牛奶,麥子,清泉?”
“我們從佐列高斯逃亡,途徑科萊,到達摩斯塔納,一路上受到的只有白眼,迎接我們的只有弓箭和算計,族人流的血足以填滿這片大地的每一條溝壑!”
“皇帝陛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要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把摩斯塔納變成塞列爾的花園,成為我們栽培出清算佐列高斯的絕佳土地!”
“為此,這片花園裡的蟲子必須清掃乾淨。”
“奴隸就該用繩子拴起來。”
“貨物應該進入展覽櫃與船艙。”
“而蟲子,應該從此刻起,變成肥料。”
寒風陣陣。
歐爾庫斯,吉爾巴託斯對於眼前臉上掛著邪戾笑容的人感到十分陌生。
“我會報告陛下你在這裡所做的一切。”吉爾巴託斯轉身就走,同為七杖,他不好與蘭迪撕破臉。
而且,蘭迪與皇室關係十分親密。
“請便,順便告訴你一件事。”
蘭迪似笑非笑道:“就在你來之前,有人已經這麼殺過一茬了,我不過是拙劣地模仿了一下。”
“誰?”歐爾庫斯問。
“將軍肯尼薩,將軍羅沓,七杖素那法,七杖伊扎雷比…”
一個個名字像是在歐爾庫斯和吉爾巴託斯的腦海中炸開。
兩人腳步虛浮地走出去很遠之後,還能聽到從背後傳來的嚎哭聲。
陰雲密佈的天空似沒有放晴的跡象,兩個回到營地當中的七杖抬起頭依舊是令人壓抑的烏雲,彷彿只要伸手便能觸碰到雲層的邊角。
風停了,這也讓烏雲不再被吹散,而是就這麼靜靜地鎮在那。
它的形狀像是奔騰的巨浪,浪尖兇猛而突兀地抬起,似是下一秒就要撲下來,將營地當中的塞列爾軍士吞噬。
然而吉爾巴託斯個歐爾庫斯駐紮的軍營中除了他們兩人之外,無人抬頭望天,人人舉杯邀飲,歡笑地摟抱著同袍,或是感激對方今日在戰場上救了自己一命,或是情緒到位了,情難自禁。
酣暢淋漓的勝利帶來的是酣暢淋漓的放縱。
塞列爾兵鋒所指,摩斯塔納眾族臣服的畫面開始傳唱,無比強烈的身份認同感,以及自豪感在一次次舉杯中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