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沒有掀桌子,也沒有打算和西格莉德進行對線的預熱,他受的教育以及貴族的驕傲都不允許他做出如此粗鄙的行為。
相較於這兩種舉動,安德魯更希望在路禹無法完美回答自己的問題,身份被揭穿之後,讓下人用繩子纏在路禹的脖子上,牽著他去遊街。
安德魯坐了下來,面對著誘人的飯菜,他矜持無比,銳利的眼神牢牢鎖定在路禹臉上。
路禹無視了安德魯的眼神攻勢,他慢條斯理地吃完了午飯,又喝了一碗美味的牛肉原湯。
若不是安德魯在現場,他會美滋滋地打個飽嗝。
路禹起身,領著安德魯走向了前廳。
再度落座之後,路禹拿起一塊手帕擦了擦嘴,斜了一眼安德魯。
“你的問題很多,一個個問吧,不然我就算回答了,你能記得住嗎?”
說完,路禹揮了揮手。
西格莉德離開又返回,鵝毛筆,墨水,紙張被擺到了安德魯面前。
“教你個小知識,人的大腦會欺騙你自己,有時候會根據自我的猜想去‘編造’一些模糊的,不存在的記憶。”
“我不想因為子爵您的記性不好,面臨諸多非議。”
安德魯拿起筆,義正言辭道:“若是您的身份無誤,自是最好,王國對他國而來的貴族向來友好。”
路禹也懶得就友好不友好糾纏下去,再次揮了揮手:“開始問吧。”
安德魯回憶著老師老德雷克的那些話,開始了詢問。
“路禹閣下,先說說,你的爵位是何國冊封的如何?”
西格莉德緊張地看著自家主人。
還能有誰比她更清楚,自家主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爵士,只是個普通人,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不想招惹麻煩的他小心謹慎,可是如今卻因為一個爵位遭受盤問。
西格莉德在思考對策。
如果安德魯發現了破綻,自己也許可以先下手為強?
這麼想著,她笑著走出了前廳,以泡茶的名義給安德魯奉茶,然後便站在了對方的身後不遠處。
路禹不知道西格莉德的盤算,而是正式進入了狀態。
“賽里斯。”
安德魯提筆在紙上寫下了賽里斯一詞。
“這是生養您的土地與國家嗎?”
“是。”
安德魯抬起頭,碧藍色的眸子裡忽然顯露出了濃重的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