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雙眼中的金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天狐族特有的淡紫色瞳孔,他又輕輕點了點頭。
老者這才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吐出了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口氣。
老者知道,自己所求的只是一個心安理得。
自己的這個徒弟修為低微,在這裡不可能活得下去。
甚至是長生王都不一定能夠活下去。
他只想做一個師傅該做的事情,為自己的徒弟謀求一線生機,儘管這一線生機可能轉眼間就會斷絕。
可是他問心無愧。
這便夠了。
年輕天狐看著死去的師父,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他想要哭喊卻發現自己此時此刻就連哭都是一種奢求,因為身邊的同族都瘋了。
他記起小時候師父為了逗他開心,告訴他世間有神仙,神仙瀟灑風流,快意恩仇。
他想要學那些師父口中的神仙說一句,“殺師之仇,不共戴天,白長生,我與你勢不兩立!”
但是他卻發現,現實和理想之間的那一道鴻溝,不是一句話,一個衝動的念頭,或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他可以填平的。
所以他只能無聲哭泣,也只能無聲哭泣。
白長生不為所動,轉身離去。
只是他的身影在這一刻,有些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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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夜並未出手,他的身子像是一條滑溜的泥鰍,在天火,岩漿,以及族人的打鬥中游弋。
最終他出現在了白長生的身邊,神情輕鬆道,“這可不像你的性格,為何主動對同族出手?”
白長生此時已經殺紅了眼,他嘿嘿一笑,“同族?能夠從你口中說出來這個詞,真是讓我忍不住想笑。”
白夜並不生氣,似乎對於白長生頂撞自己這個天狐王習以為常,他略一思量,試探道,“白羽衣是否告訴你,破除此陣的最終獎勵便是融合之法?”
白長生神色一怔,他嗤笑道,“如果這麼簡單就能夠得到融合之法,那麼也不會這麼多年來只有白羽衣一人得到了,白夜,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白夜微微皺眉,沉默良久。
忽然他的臉上出現狂喜之色,“我知道了,龍擇九子是沒錯,但是子嗣畢竟是子嗣,成不了氣候。唯有成為背後的那一條龍,成為執棋人,才可以。”
他神色堅定,眼神灼灼生輝,似乎因為自己發現了驚天秘密而興奮,“白羽衣不是九子之一,他是傳承者!也就是龍擇九子陣法的下一任主人!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來,只有白羽衣得到了融合之法。”
“融合之法的本身並不是術法,而是人!那就是白羽衣!他就是融合之法!”
白長生瞳孔微縮,久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