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已經是孩童模樣,他的個子也只有桌子腿那麼高,看起來不過三四歲的模樣。
他將手中的古書放下,臉上露出了只有小時候才有的開心笑容,雖然知道眼前的一對夫妻不是自己的父母,也知道這一切很可能只是一場幻覺,可是他還是想喊一聲爹孃,以彌補自己生命中遲到了三十多年的遺憾。
他站起身就向著兩人跑去,直接撲進了兩人的懷中,他小小的臉蛋在這一對夫妻破舊的衣服上蹭來蹭去,緊握住他們的雙手一刻不曾鬆開,“原來,這就是父母的味道,原來,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原來這就是自己此生所奢求的東西。”
他抬起頭,眼睛眯起,笑容燦爛,張開口想要大聲喊出那兩做夢都想喊出的兩個字,可是話到嘴邊,那一句“爹孃”只是化作了無聲的吶喊,任憑他怎麼呼喊,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像一個啞巴在無聲的說話。
可是那一對夫妻好像聽到了他的呼喚,臉上的慈愛自始至終都沒有消失過。
看到眼前如此慈愛的“父母”,從未感受過父愛和母愛的子墨心底裡竟然泛起了濃濃的心酸。
原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並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在你們的面前,你們卻不知道我對你們的思念,明明知道你們不是我的父母,我還是依然想要喊你們一聲爹孃,可是你們永遠也聽不見,我,永遠喊不出。
就像是在同一個地點相遇,中間隔著無數的時空,也相隔了千年萬年。
女子擦了擦自己的手,一把將子墨抱了起來,勾起食指颳了刮子墨的鼻子,“雲兒,今天想吃啥,娘給你做。”
子墨伸出手摸了摸女子的臉,她的臉很糙,還有些黝黑,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她,似乎經過了歲月的刀子的雕刻,已經開始老去,可是此刻子墨覺得她就是自己的孃親,那個朝思暮想從未見過一面的孃親,那個夢裡看不清臉但是在他心裡最美麗的孃親。
“娘,我想吃包子。”
子墨想起了和妹妹子蟬最喜歡的包子,有些期待還有些忐忑的無聲說道。
女子很明顯愣了下,然後她攏了下耳邊的幾縷凌亂的髮絲,一瞬間笑靨如花,她看著男子開口道,“青山,你聽到沒,兒子居然想吃包子。”
男子只是嘿嘿傻笑,開心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是這句話落在子墨耳中,他渾身一震,霎時間淚如雨下。
白姓是白家村的大姓,至於為什麼,因為整個村子都姓白,除了那些嫁過來的媳婦兒,不過這也是極少數的。
白家村不大,只有不足一百戶人口,整個村落呈橢圓形分佈,中間圍繞著一棵千年古樹。
一條大河流經白家村,在村口妖嬈地扭了下腰,讓整個村子看起來好像是被人咬了一口的燒餅,於是隔壁的村子總是稱呼白家村為“豁子村”。
若說白家村什麼最有名,那必然是吃了,畢竟民以食為天嘛!
而其中有三樣最為白家村人所喜歡。
第一就是村口大河裡面的桂子魚,魚肉鮮嫩,清爽脆口,老少皆宜,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