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處凹進去的地方非常深,看不見裡面有什麼光。傑克用他的手扶在安部太郎的肩頭。“我真想不到,祖師奶奶居然會選這麼個地方。”
“當然羅。”安部太郎訕訕地回答說。
“跟我來。太郎,把火把弄滅了吧。”
“是”於是,火把應聲熄滅,傑克和安部太郎突然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但在他們前面五十步遠的地方,牆上似乎有一種暗紅色的光在抖動。
自從安部太郎把火把熄滅以後,那個光就看得比較清楚了。他們默默地前進著,傑克扶著安部太郎,好象他有一種奇特的本領似的,能在黑暗裡看見東西。
但傑克自己也能把那光當作他的嚮導,而且愈向前走,也就愈看得清楚。
他們的前面是三座連環的拱廊,中間那一座就成了出入口。這三座拱廊一面通到傑克和安部太郎來時的那條地道,一面通到一間四方形的大房間裡。
在這個房間的中央,有四塊大石頭,這顯然以前是當祭壇用的,因為那個供桌上面,依舊擺著祭祀用的禮器。
廊柱腳下放著一盞燈,它那青白色的顫抖的光照亮了這一幕奇特的場面,把它呈現在這兩位躲在陰影裡的來客眼前。
房間裡坐著一個人,用手肘靠著廊柱,正在看書,他背向著拱廊,不知道有兩位新來者正透過拱廊的門洞注視著他,這個人就是他們的首領御手洗。
在他的四周,可以看到二十多個士兵,都裹在他們的披風裡,橫七豎八一堆堆地躺在地上,或用背靠著這墓穴四周的石凳。
在房間裡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哨兵,默默地,象個幽靈似地,在一個洞口前面踱來踱去,至於何以能辨別出那裡有一個洞口,是因為那個地方似乎更黑暗。
當安部太郎覺得傑克已看夠了這一幅生動的畫面時,他就用手在嘴唇上按了按,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走下那通入墓穴去的三級臺階,從中間的那座拱門進到了房間,向御手洗走去,後者正看書看得出神,以致竟沒聽到他的腳步聲。
“是誰?”哨兵可不象他的首領那樣出神,他在燈光之下看到一個人影向他的首領走過去,就吆喝起來。
聽到這一聲吆喝,御手洗立刻站了起來,並同時從他的腰帶裡拔出了一支手槍。
一霎時,所有的強盜都跳了起來,二十支馬槍平舉著對準了安部太郎和傑克。
“大人”安部太郎舉著雙手,說道,他的聲音十分鎮定,臉上的肌肉一點兒都不顫動,“是我,別開槍!”
“是你小子。”首領一邊喊,一邊作了一個威嚴的手勢,並和其餘那些人一樣恭恭敬敬地摘下了他的帽子,然後轉向跟在安部太郎身後的傑克,說道,“請您恕罪,我剛才走神了,沒有認出您來。”
“你的記憶力在所有的事上似乎都同樣的短暫,御手洗大人”傑克說道,“你不但忘記了別人的臉,而且還忘記了你和他們互定的諾言。”
“我忘記了什麼諾言,先生?”那御手洗問道,神色很驚恐,象一個人做錯了事急於想加以彌補的樣子。
“八天前”傑克說道,“阿瓦一郎就說你要見我,卻一直不現身。”
“阿瓦一郎?對了,他人呢?為什麼沒有一起來?”御手洗這次發現,進來的只有兩人,傑克和安部太郎,便問安部太郎。
安部太郎說:“他跟一個小娘們走了。”
“一個小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