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朝廷要找到也不是很容易,劉劇也不像前幾日那樣的焦慮,日子也算是安頓了下來。
那三姐妹除了姐姐來一次,詢問小三如何處理那些“天地一條心”外,也沒在出現過,以至於小三都有點奇怪,按常理,她們姐妹既然篤定他懂醫術,應該來纏著自己給他們的父親看病才對。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懂個屁醫術,還不用解釋了。父親這幾日有些焦慮,倒不是安全問題,而是二哥的問題,父親發現了二哥的不正常,原來一直認為可能是受到驚嚇,過幾天就會好,這都過來十多天了,依舊不見好轉。反正一切不正常中,都顯得比較正常。
很久沒吃肉了,小三現在的主要心思,都集中在上次他們說‘山裡有狼’這四個字上,有狼,說明這山裡一定有其他動物,這些動物是啥?就是肉,狼,本身也是肉!
不管是抓狼還是抓動物,肯定得靠陷阱,佈置陷阱自己一個人是肯定不行的,二哥?靠不上了,內伺,更靠不上。如果讓內伺知道自己在打狼的主意,肯定會告訴父親,然後呢,就沒有然後了,肯定被父親關起來。
大力,他就更忙了根本指望不上,小三,左衡量、右衡量,能幫自己的只有那個傻大姐了。
這天一早,小三跟父親打聲招呼,就一個人出來找大妞。大妞家他也知道,順著山澗小路往外走,大力家在山澗裡,她們家在山澗外,兩家不算遠。
幸福的家庭都是千篇一律的,老婆、孩子、熱炕頭;父慈子孝,男主外,女主內。如果再從裡面飄出一兩句子曰,那就是積善之家、書香門第了;而不幸卻各有不同。剛進村莊的山澗的旁,有一戶獨立的破敗的農家小院裡,卻充滿著壓抑的氣氛,與這金秋的喜悅格格不入。
這家小院,有三間草房,一間正房,面南背北,東西各一間廂房,格局倒是大漢朝標準的農家院落,與大力家的佈局差不多。
當小三剛走近院子,上房就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伴隨著陶盆落地的破碎的聲音。
就在小三猶豫是不是進去的時候,傻大姐從屋內走出來,手裡捧著幾片破碎的瓦片。
“怎麼是你?!”大姐一眼就看見在柵欄門外徘徊的小三,神色異常的激動,連手中捧著的碎片都忘丟,直接就跑到小三的面前,伸手拉柵欄門才想起手中的垃圾,連忙把垃圾往旁邊一甩,幾乎可以用“咣噹”來形容她拉開柵欄門的聲音。
這一連串的如同奪路而逃的威猛動作,可把小三給嚇壞了,如果沒有前面的招呼聲,小三絕對也撒丫子就跑,這一連串的動作也太嚇人了,小三往她的身後瞄了一眼,確定沒有什麼衝出來,才驚魂稍定。
“不會是你爹要殺了你吧?”小三驚恐地看著傻大,你爹要殺你可得離你遠點,濺一身血很難洗的。
“說什麼吶,我爹殺我幹什麼”
“不殺你幹嘛咣咣的”
“哦,你說的是這個呀”傻大看了眼被甩在一邊的瓦罐碎片:“是爹咳嗽得一口氣沒上來,失手打碎了瓦罐。”
“是這樣啊,嚇死我了”小三拍拍小胸脯,他是真以為她爹要殺她的,生兒生女,不就是為了殺起來沒後患嘛,不然,自己的祖父幹嘛平白無故就要殺自己的父親?就是殺起來順手。那自己的爹會不會將來也殺自己玩?!
“你爹真不是要殺你?”小三考慮了一下,還是認為確認一下為好,萬一他爹殺紅眼了,把自己也給宰了,上哪說理去。
“我爹殺我幹嘛!你快進屋,看看我爹”
“我看你爹幹嘛?我又不是郎中。”小三現在有些後悔今天的決定了,啃著幹餅子有什麼不好,幹嘛非要吃一口肉,現在好了,說不定自己就變成那塊肉了。讓我看看你爹,不會是你爹要看看我吧?看看肥瘦。
“你不是懂草藥嗎?懂藥就是郎中。”
“大姐,你看看我,哪點像郎中?”小三把傻字去掉了,直接叫大姐,是希望大姐放他一馬。郎中?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郎中了?
“里正家的人可說了,你是喜鵲神醫,你爹是扁鵲,不是爹攔著,我早就去找你了。”大姐看到小三磨磨蹭蹭的就是不進屋,還找各種藉口,也有些著急了,就把里正家人抬了出來。
“還是你爹是明白人啊,他知道我不是神醫”小三一下子都有點感激涕零了。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又把小三的感激變成了無奈。
“我爹說,神醫的診金太貴,我們付不起。”
“啊?~~~”
“阿爹,阿爹,你看,你看,他就是神醫扁鵲的徒弟喜鵲。”
大姐把小三剛推進門,就急不可待地對趴在炕上的病懨懨的爹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