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吉靜靜地看著幾乎進入狂躁的皇帝,口氣平和的說:“不,他早就不是人,他是神,真正的神,活生生的神。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是五六歲,現在,三十五年過去了,他還是五六歲的樣子,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他一頭濃密的頭髮,現在一根都沒有了。”
“他有如此恐怖的力量,為什麼不爭皇位”皇帝說出他的憂慮,這樣的人,有絕對的力量,又有不死的身體,可以永遠當皇帝的,為什麼他不當。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陛下到不必擔心,他連昭帝的皇位都不搶,更不會搶你的皇位。”邴吉肯定地說。
“那他幹嘛點名回來找我?”皇帝還是有些不放心。
邴吉摸了摸鬍鬚,呵呵笑道,“在你才一歲多的時候,你一見到他,就趴在他身上不下來,還是你先認的他,他也最喜歡你。為了你,他幾乎將整個郡邸獄改造成大賓舍,那時候,他就是幫主。”
聽邴吉這麼講,皇帝雙手抱住頭,拼命的回憶,可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陛下,明天見不見他?”
“先弄清他的意圖再說。”
“諾”
翌日,在同一個地方,只有兩人,劉暢和邴吉,劉玲沒來。
“我在等你的答覆。”劉暢直截了當地說道,他本來以為,病已知道自己的訊息,應該迫不及待的跟邴吉過來,沒想到,邴吉是獨自一人回來的。
“不知道公子尋病已,意欲何為?”今天,邴吉的精神狀況好多了,也許是精神作用,也許是食物的作用。
劉暢說:“帶他跟我走”
邴吉道:“帶走?去哪?”
劉暢道:“當然是跟我走,我和這個侄兒當年就很投緣,原來以為他有當皇帝的機會,現在他既然無緣皇帝位,就帶他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
邴吉沉吟一下,說道:“如果他不想走呢?”
“也隨他的意思吧”劉暢停頓了片刻,好似有些感傷,說道:“我不會強迫任何人,更不會強迫我自己的侄兒。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力。”
邴吉說:“病已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幫他…”
“不行!”還沒等邴吉說完,劉暢就果斷打斷邴吉的話,用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
邴吉還是試探著說道:“如果病已堅持呢?”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不會干預,更不會出手相助。別說這只是劉氏子孫爭奪皇位,就是天下逐鹿,我也不會干預。”劉暢雖然對這個侄兒居然有動用自己的想法,有些失望,甚至有些生氣。但還是把應該說的話說了出來。
邴吉接著問道:“為何?”
劉暢道:“規則,一則,師門規則不允許;二則,世俗江山,世俗爭奪搶奪,這也是世俗規則。”
“你既有強大的力量,為什麼不爭取皇位?”邴吉也深吸一口氣,這句話不是他想問的,而是替皇帝問的,這個問題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邴吉不敢不問,因為,皇帝要得到具體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