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紅光閃過,伴隨著一聲槍響,率先離開的那位應聲倒地。就在大家驚恐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死者的時候,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高臺上傳來:
“站住!”組織者吹了吹還在散發黑煙的槍口,平靜的看著人群:“再有亂我軍心者,殺無赦!”
這是一把土槍,早已被禁用,因為它有著最原始的槍聲和野蠻的殺傷力。但很多暴亂的組織者,還是很喜歡它,因為發現它有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威懾力比鐳射槍的無聲無息要好很多,把他作為發令槍和戰場執法槍使用,起到殺一儆百的效果。
“還有想回家睡覺的嗎?”組織者蔑視地看著下面一群還處在呆若木雞狀態的一群大大小小的腦袋:“你,叫阿瓦一郎對吧?你忘了你為了搶人家的手鍊,用菜刀把人家的手都砍下來了?還有你,費卡諾夫,你忘了你抄家的時候,連人家的房梁都拆了?你們現在想退出?晚了!你們誰還想退出,我就把你們的事公佈於眾,讓你們的仇家親手剁下你們的腦袋!”
“阿瓦一郎!原來是你把我老婆的手剁下來的?!”人群中突然炸起一聲怒吼。
這一聲怒吼,把所有人都鎮住了,這是誰呀?自己的老婆被剁手了,現在才發現兇手?
“這這這事不賴我,是你老婆說手鐲太重,讓我幫取下來的。”剁手者嚇到轉身就跑,這可是這段時間來養成的特技,風向不對撒腿就跑。剛跑幾步,才反應過來,兔子不吃窩邊草,自己從沒在窩邊吃過草,自己可是一個高尚有覺悟的兔子:“等等,不對!你老婆是誰呀?我從來沒見過?我砍的是另外一個洞口的。”
“那你說,是哪個洞口的?”憤怒者壓下自己的憤怒,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抵賴不了,也許是自己冤枉別人呢?反正現在亂的很,今天你砍砍我,明天我砍砍你,自己不可能這麼倒黴,被自己的兄弟砍了吧,心裡也抱著一份僥倖。
“三、三十六洞的……”剁手者小心翼翼的回答,心裡懷著一份小心,他的心裡更是抱著僥倖,自己該不會這麼倒黴吧,砍到自家兄弟的老婆吧,但也不敢確認,自己這段時間有點犯小人,哪天一定找個大仙看看,破解破解,免得犯小人。
“媽的,老子老婆的孃家就是三十六洞口的。”好的不靈壞的靈,自己老婆的手還真是被自家兄弟砍的,心中的僥倖徹底破滅了。
“這麼巧?!”剁手者也驚得連下巴都快摔倒地上了,本來覺得離自家的地盤遠,才敢放肆一下,你也是,找老婆跑那麼遠的地方幹嘛,怕丈母孃要彩禮呀!
“巧你娘,今天你不給老子一個交代,這事沒完!”幾步就衝到這個倒黴蛋的跟前,抓住這小子的胳膊,兩個眼睛都充滿紅色,這是要殺人的預兆。
“頭兒頭兒頭兒呢?這事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是你讓我們搶的!”倒黴蛋這下可嚇壞了,平時也就是偷個雞,摸個狗,調戲調戲小寡婦的,沒想到第一次做點很爺們的事,就撞到鐵板上。這事可不是一件小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可承受不起,搞不好還會引起公憤。必須找個靠山,世上靠山哪家強,當然是上司了,至於以後會不會被上司收拾,那是以後的事,躲過這一劫,立馬走人。
“我,我讓你搶的?我什麼時候讓你搶了?你可別血口噴人啊!再說我可沒讓你剁人家的手!搶就搶,你幹嘛要把人家的手剁下來呀?多大的仇啊,非要把人家的手剁下來。”頭兒也不是傻子,有些鍋可以提手下背,有些堅決不能背,像證明自己手下沒去嫖娼,而是跟自己在一起這種事,作為上司是可以為手下打馬虎眼的,即使當時他們倆是不是一起集體嫖娼,就沒必要解釋那麼明白了。而眼目下,這個鍋我可不背,這不是道德問題,這是原則問題,什麼都能丟,不丟人格,這是上位者的底線。
“你不是說,要把這是手鐲取下來,只有把手剁了才行,不然根本取不下來?”剁手者都快哭了,靠山山崩啊。再說,那個手鐲最後不是給你了嗎?
“你也在場?”
“我不在場啊,別聽他胡說。你別過來。我警告你,不然我開槍了!”
“別緊張,我就是想看看你們倆誰在說謊。”受害者拉著那個倒黴蛋,一步一步向臺邊走去。語氣突然變平和了,可他胸中的怒火,任誰都清楚的知道,爆發了。我們這個物種就是好,不用測謊儀,只要靠近就能分辨對方是不是在說謊。只要最後能確認事實,他不介意殺人。
“我承認,我只是恰巧路過,我只是去買點醋。可我也不知道她是你老婆呀。”組織者看著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最後也有些心虛了。
“買醋?你跑幾百裡地買醋?你咋不說你去打醬油?”受害者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找藉口就不能找個像樣點的嗎?
“我還真的買了點醬油,聽說三十六洞的醬油可有名了。”
“我作證,頭兒真的打了醬油,就是有點多,有幾十缸,還是我幫忙拉回來的。”趁著受害者一分神,倒黴蛋一下掙脫受害者掌握,跑到頭兒的身後。
“你連幾桶醬油都搶,這就是你給我們描寫的幸福生活?還有你不能搶的嗎?”
“話不能這麼說,我弄點醬油還不是為了兄弟們?我容易嗎我?你看,我現在身上還一身的醬油味。”
“真的,好大的醬油味,頭兒,你不會用醬油洗澡吧?”
“你們!你們還有法律嗎,還有王法嗎?”看見他們倆一唱一和的插混打嗑,這位老婆被剁手的,氣得三尸神暴跳,居然喊出一句大義凜然的口號,現在終於想起了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