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巖開車走了,顧仰辰越想越氣,追上了安洛初。
安洛初愈發覺得委屈,你這時候想起我是你妻子,於是沒理睬他,繼續往前走。
“安洛初,你什麼態度?”顧仰辰幾乎是吼。
安洛初的腳步停下了,好像很久顧仰辰沒有這樣兇她。她轉過臉看著他,像是不可置信。
顧仰辰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點嚇到她,但是看著她脖子上閃光的項鍊,該死的還有枚戒指,心裡的怒火就熊熊燃燒。陸子晰居然還送她戒指,戒指的意義是什麼他們不知道嗎?就算是以前送的禮物,為何安洛初在婚後還要在公開場合佩戴,她是想讓陸子晰知道,他們合夥給他帶綠帽子嗎?顧仰辰怒不可遏,繼續衝著安洛初吼道:“你看著我幹嘛?好像你做對了什麼似的。”
下人,包括顧夫人聽見動靜,都圍了過來。顧夫人剛要開口,就聽到顧仰辰吼道:“看什麼看,都給我滾。”
大家都識趣地退下,安洛初毫不示弱地盯著他的眼睛,冷冷地說道:“顧仰辰,我做錯了什麼?”
顧仰辰怎麼說得出口,他只好冷冷地說道:“安洛初,別人的宴會,你幹嘛打扮得這麼招搖?穿得像是夜總會的小姐,你要幹嘛,還嫌男人搭訕,還不都是你自找的嗎?我看你是故意的,真的是給我顧仰辰丟盡了人。”
什麼?安洛初的臉上是錯愕的表情,反應過來,心又開始抽痛,這就是別的男人騷擾她時,他熟視無睹的原因嗎?真的好可笑,安洛初的心痛得要窒息,偏偏臉上浮起明豔的笑。
顧仰辰有點慌張,自己說話好像有點尖酸刻薄,但錯的就是她,於是故意虛張聲勢:“你笑什麼笑?你是賣笑的嗎?”
夜總會小姐,賣笑,安洛初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他憑什麼這麼羞辱她?就算他擔心鍾晏,但是他就能隨隨便便衝她發火嗎?她是他妻子,她不是他的受氣包。於是,安洛初冷冷地說道:“顧仰辰,你不覺得心虛嗎?我今天的打扮就那麼給你丟人?”
什麼意思?難道她覺察到什麼?顧仰辰有點心虛地躲開她直視的眼神,卻再次掃到她脖子上的項鍊,還有戒指,眼睛裡的怒火與妒火瞬間燃燒得最旺。
看到他用那麼兇狠的眼光看著自己的項鍊,安洛初下意識地低頭。不好,顧仰辰還是搶在了安洛初的前面,扯下了項鍊,安洛初的脖子上赫然出現溢血的痕跡,疼痛襲來,她下意識地捂住脖子。
顧仰辰微怔,自己好像弄傷了她。但是,安洛初卻抬頭,幾乎是哀求的口吻:“顧仰辰,你把我的項鍊還給我,我求你。”
什麼?這條項鍊在她心裡那麼重要嗎?她連自己的傷都可以不管,或者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吧?於是,顧仰辰冷冷地說道:“這條破項鍊,你居然戴的出去?”
破項鍊?安洛初不想跟他計較,她繼續哀求他:“顧仰辰,你不喜歡的話,我會收好這條破項鍊,拜託你先還給我,好嗎?”
在他面前,她何時這麼低聲下氣過?顧仰辰心裡越發悲哀越發憤怒,口氣更加兇狠:“既然是破項鍊,那乾脆丟掉。”
“不要。”安洛初的話語出口的時候,她看見顧仰辰已經將項鍊狠狠地拋了出去,項鍊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消失在前方的花草中。
她立即要衝過去,但是顧仰辰卻牢牢抓住了她的雙肩。安洛初動彈不得,她抬眼看著顧仰辰,眼神冰涼,眼眶中已經泫然有淚。
顧仰辰微怔,後退了幾步。安洛初踉踉蹌蹌地跑過去,顧仰辰頹然地走進別墅,站在臥室的陽臺上,看著她焦急地找來找去,心痛難以復加。
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她還沒有停止的意思,顧仰辰心煩氣躁,躺在了床上。
這時候,窗外竟然淅瀝淅瀝下起毛毛雨。安洛初幾乎是跪在地上,她額前的發已經緊貼在額上,但是,她的手還在草叢中穿梭。眼見雨越下越大,顧仰光再忍不住。他衝了過去。安洛初看著眼前的皮鞋,緩緩地抬頭。她的眼神那麼無助,她的臉色那麼蒼白,但是她還是衝著顧仰光慘淡地笑笑。顧仰光努力微笑,這個傻女孩,自己那麼難過還顧忌別人的感受,他輕輕地問道:“還沒找到項鍊?”
安洛初攤開了掌心,項鍊在手中熠熠生輝,顧仰光奇怪地看著她,安洛初飄渺的聲音傳來:“可是,項鍊上的戒指不見了。”
顧仰光彎下腰,幫忙找。可是,又是十來分鐘過去,還是沒看到戒指的蹤影。倒是安洛初,她身上的連衣裙已經溼溼地貼在身上,這樣下去,她不生病才怪。顧仰光心痛地說道:“安洛初,我們先進去吧,明天再繼續找戒指,好不好?”
安洛初搖頭,但是看著顧仰光滿身的雨水,她抱歉地笑笑,說道:“顧仰光,你快進去,我自己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