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初和陸子晰坐在優雅的咖啡間,音樂很動聽,飄渺的女聲緩緩飄蕩在各個角落:“我來不及將你的手緊緊握著,對你說我只想要我們能快樂,曾以為少了你的陪伴不算什麼,怎麼我微笑著,心卻是痛的。我來不及將記憶中的你消除了,我明白錯過的從此難以癒合。”
安洛初聽著,有點失神,陸子晰看著安洛初聽得入神,只是微笑。他們之間無形隔了一堵厚厚的牆,陸子晰感覺得到,自從進來這間咖啡廳,安洛初就沉默著。他想找點話說打破這種可怕的沉默,可是面對她的臉,他卻總是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歌曲換了一首,安洛初回過神來,衝著陸子晰勉強微笑。正巧,服務員送來咖啡,陸子晰問道:“小姐,請問剛才的那首歌叫什麼名字?”
“《來不及》。”小姐禮貌地回答,陸子晰有點臉紅,他這是在刻意討好安洛初嗎?他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安洛初握著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臉色瞬間有點蒼白。
“洛初。”陸子晰鼓起勇氣抬頭看著安洛初,安洛初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初。
“怎麼啦?”安洛初內心有點慌亂,她避開了陸子晰的視線。
“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嗎?”陸子晰還是說了出來。
安洛初錯愕地看著他。
陸子晰補充說道:“是不是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讓你不高興呢?我總覺得你在生我的氣。”
安洛初心裡湧過陣陣的酸澀,她搖頭,說道:“陸子晰,你很好,真的,在我心裡,你足夠好。”
“那麼,洛初,我喜歡你,你呢?”陸子晰的話脫口而出,雖然他自己覺得有點唐突,但是他還是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安洛初。
安洛初的心裡湧起點點的甜蜜,只是轉瞬已經變成心口的陣陣疼痛,陸子晰,為什麼現在你要讓我知道你喜歡我?我寧願只是自己對你一廂情願的喜歡,那麼,至少現在的我可以好過點,我可以告訴自己我只是沒有資格靠近喜歡的人,我可以心存僥倖,即便沒有那件事,你喜歡的依然不是我,所以,我與你,原本無緣,與那件事無關,可是現在呢?明明知道你的心意,我卻……
陸子晰看著安洛初臉上的表情飄忽不定,滿心的期待變成忐忑不安,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呢?這時候,安洛初卻開了口:“陸子晰,我——”
“現在不要說。”陸子晰打斷了她的話,他在搖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不想聽到答案,前幾秒他不是還滿心期待這個答案嗎?可是,心裡不安的預感那麼強烈,他突然害怕,是不是她開了口之後,他們甚至都無法像以前那樣好好相處了呢?
安洛初看他懊惱的表情,心裡越發難受,她覺得自己應該快刀斬亂麻,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可是終究還是開不了口。
陸子晰的聲音已經恢復成一貫的溫和,他說:“我知道自己這樣子的衝動嚇到了你,還請你原諒。只是,洛初,我想讓你好好考慮我說過的話,然後,再給我答覆。你不要急,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現在,我希望你還是把我當成朋友,可以嗎?”
陸子晰的誠懇讓安洛初不得不點頭,她想,這樣也好,他和她,至少現在還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彼此的世界。
所以,沒有拒絕他,不管是她的不忍心還是捨不得,總之殘忍的話,她說不出來。坐在副駕駛座上,安洛初看著陸子晰美好的側臉,心裡低語:“就讓我自私一點,把他留在身邊更久一點吧!”
陸子晰意識到她出神地盯著自己,沒敢回頭,他擔心只要他回頭,她又會……今天的話是魯莽了吧,陸子晰覺得剛才他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搞成了亂糟糟的一團,他有點後悔,是不是不該那種場合說呢?好像有點隨便了呢!她不會以為自己只是隨便說說的嗎?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安洛初顯然沒有注意到陸子晰內心這麼紛亂,現在的她,只想這樣看著他。她在想,灰姑娘聽到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就要變回原形,那麼她呢?等待她的鐘聲會在哪刻響起呢?
內心有點傷感,但是她還是微笑著告別了陸子晰。回到家的時候,發現父親在客廳坐著,她打個招呼想回屋,父親卻示意她坐下。
“洛初,陸子晰送你回來的嗎?”父親翻著報紙,看似隨意地說道。
應該是司機和保鏢告訴他的吧,安洛初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