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初徹底無語了,她是多麼不幸,才會碰上他這種百年不遇的變態。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是為昨晚的不幸遭遇在難過,而是為撞上他覺得憤怒,覺得悲哀,覺得後怕。是的,後怕,他是賴上她了嗎?她有點忐忑地開口:“顧仰辰,昨晚的事,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不是他的臺詞嗎?顧仰辰有點疑惑:“我想怎麼樣?我沒想怎麼樣啊!”
那你現在糾纏不清,到底要做什麼?安洛初使勁壓住心底的火氣,畢竟要是惹怒了他,萬一他把昨晚的事情說不出去,那麼沒臉見人的絕對是她啊!她耐著性子說道:“顧仰辰,昨晚的事情是意外,對吧?”
“嗯。”他沒有否認。
“既然是意外,那麼,我們就誰都不要再提,讓它過去,好嗎?”安洛初覺得很無力,她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貞潔,已經算是莫大的恥辱,莫大的懲罰,現在她卻還需要和這個搶走她初夜的人這樣低聲下氣地說話,她真的是生不如死,只是,誰讓她還想維持所謂的自尊與臉面呢!那樣的話,她就必須妥協,必須妥善處理這件讓自己身心都受到折磨的破事。
顧仰辰聽她聲音好像很虛弱,不由地聯想到昨晚的激戰,有點心疼她,只是,她的身體也太虛弱了吧!他的語氣溫柔很多:“好了,不討論這個,你要好好吃飯睡覺鍛鍊身體。”
怎麼這麼詭異?安洛初對他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表示不解。她疑惑地問:“吃飯睡覺?”
“嗯,對啊,總之,你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顧仰辰總結。
他現在是擔心她想不開嗎?安洛初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但是此刻她竟然覺得可笑。只是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心裡卻更加難過,她都沒有勇氣死。
“你怎麼啦?”顧仰辰看她半天沒說話,不由得有點擔心。
安洛初想想,苦笑著說道:“你是怕我有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會連累到你嗎?”
“連累?”顧仰辰覺得她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對啊,要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萬一再弄得人盡皆知,那人們肯定會嚴厲譴責你的罪行,那你還逃得了嗎?我估計你的生活,你的事業,你的公司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到時候,你再接受不了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得了精神病或是抑鬱症什麼的怪病,那可怎麼是好?”安洛初都不知道,這樣的時刻,她自己竟然還會有心情開玩笑。
“你想象力真夠豐富,不當作家簡直是埋沒人才。”顧仰辰的語氣有掩飾不住的尖酸刻薄,也怪,她這不分明是詛咒他嗎?只是他說她想象力豐富,那敢情他還沒想的這麼深遠。安洛初繼續說道:“那你是擔心我有個三長兩短,你自己良心上會過意不去?”
安洛初還想補充一下自己的這個猜想,顧仰辰已經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說夠沒?”
“你是在生氣嗎?”安洛初覺得他真的是個怪咖,現在就是要生氣,不也該是她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人。
“我不許你再這樣說,聽見沒?”顧仰辰有點瘋了,這個女人,讓他想不生氣都不行。三長兩短,她是在強調嗎?還講兩次,他聽著都覺得心驚肉跳。
“你衝我吼什麼?”安洛初對他的態度表示嚴重抗議。
她現在情緒變化不定,要是自己再惹她生氣,她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呢!三長兩短,顧仰辰想到安洛初剛才的用詞,心跳又在加速。他想想,儘量使自己的聲音和緩:“好了,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他這是在哄她嗎?先是給她一巴掌,然後再給她一塊糖,她是小孩子嗎?安洛初顯然不領情:“本來就是你不對,你好好的幹嘛吼我?”
“好,我不對,晚飯時間了,你快去吃飯吧!”顧仰辰居然這麼好脾氣,他自己都不習慣。
他又在擔心她絕食嗎?神經病,安洛初很不耐煩地說好,然後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的掛線聲,顧仰辰出乎意料地沒有怒吼,沒有怪罪安洛初又隨便掛他的電話。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不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