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捕頭,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制服,扔掉了佩刀,向遠處走去。
數名年輕的捕快,都緊跟他的步伐,脫去了身上的衣服。
少年意氣,豈會容忍這等蠅營狗苟?!
而以年長捕頭為首的中年捕快都沒有說話,他們已經過了孑然一身、無牽無掛的時代。
就算是為了家人著想,他們也不可能做出這等衝動之事。
徐浩學大馬金刀似的坐在於府的正堂之上,等待著抄家的結果,他倒是想看看,這個朝野稱頌的於大學士家中能抄出多少錢貨。
一盞茶、一炷香、一刻鐘、小半個時辰。
前往各處查抄的錦衣衛紛紛回來了,還帶回來不少值錢的東西。
碎銀二十五兩七錢、大米六缸、菜籽油半壺、酒四缸、乾柴二十二捆、一套御賜文房四寶、一盒首飾、一把佩劍——七星龍淵,劍鞘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了。
“呵!藏得不錯嗎?!”徐浩學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於夫人,“這盒首飾是於夫人的嫁妝吧?!”
徐浩學緩緩抽出了佩劍,“說吧,府上的錢財藏在什麼地方了!?先帝應該賞過於少保不少錢財吧!裝成這幅窮樣給誰看?!”
於夫人看著徐浩學,搖了搖頭。
“夏蟲不可語冰!”
徐浩學見於夫人如此不配合,心中怒火燃起。
“給我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於延益藏匿的贓款。”
於府為先太宗文皇帝所賜,要想徹底搜查一遍不是小事。
徐浩學從下午未時開始,一直到酉時,也夜幕降臨,率領二十名錦衣衛,連於府之中的魚塘都挖開了,卻沒有任何的收穫。
就在徐浩學以為自己判斷失誤的時候,突然一個錦衣衛來報,在柴房旁邊發現了一個小房間,裡面有一個木櫃,上著鎖。
徐浩學聞言不由放聲大笑。
“哈哈哈!跟我走!”
穿過中院,來到這個小房間。徐浩學看了周圍一眼,“於延益倒是會藏,這房間在柴房旁邊,確實不起眼。”
說完徐浩學便率先邁入了房中。
在這個偏僻的房間中,只有一口木櫃,看著有些老舊,還上著鎖,不知其中藏匿了多少的髒銀。
雖然這木櫃裝不了太多的銀兩,但若是換成銀票……
徐浩學二話不說,抽出佩劍,手起而劍落,一劍斬落了櫃上之鎖,一把拉開了櫃子。
眼前出現的東西,讓徐浩學呆立於原地,不知該如何自處。
羞愧、敬佩、憤怒、不忿……一齊湧上心頭,百感交集不外如是。
這個櫃子並沒有金珠美玉,也沒有銀票地契,只有兩件東西,暗無天日地安靜躺在木櫃之中——蟒袍和尚方劍。